等那人退下了,一直被壓著的紀淺汐方才被明曄放開。
她不動聲色的揉了揉肩膀,問道,“現在外麵什麼情況?”
明曄眯縫了一下雙眼,將紀淺汐從榻上拉了起來,“明桓已經叫人翻遍了未央宮,發誓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偷玉璽的賊找到。”
“哦,那估計是沒戲了。”紀淺汐牽了牽衣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趕緊道,“王爺,我想見皇帝?”
明曄也不覺得意外,淡淡一點頭,很快道,“隨我來。”
話音落下,也不打算等等紀淺汐的,趕緊穿上鞋子慌慌張張的追了上去。
密室裏看不見光,紀淺汐也不知跟著明曄走了多久,感覺像是沒大一會兒就到了。
紀淺汐從明曄肩頭上的伸出腦袋,看著眼前合攏的石門,“就是這裏?”
明曄也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伸手不知在牆上哪個地方一戳,石門開了,紀淺汐忽覺一陣寒冷的冰寒之氣,撲麵而來。
她瞬間裹緊了衣衫,往明曄身上靠了靠,“冰室?還未寒冬,怎麼如此冷?”
明曄見此,倒是體貼的隻手將明曄摟進了懷中——雖然寒氣撲來的確是有些冷,但這對明曄來說可有可無,偏偏紀淺汐就跟要冷死了一樣。
“幾月不見,怎麼你如此畏寒?”明曄無意問道。
紀淺汐聽了一愣,隨即打了個哈哈忽悠過去,“不是我畏寒,是這裏本來就冷。”
跟著明曄繼續往裏走,紀淺汐忍不住被凍得一個哆嗦,偏頭打了一個噴嚏。
明曄掃了她一眼,沒接話,隻是留了一個心眼。
越往裏走便越冷,周圍的石柱也變成了冰柱了,就在紀淺汐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凍死在這裏了時,明曄停下了腳步。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明桓會秘不發喪了。”紀淺汐由衷的說了一句,脫離明曄的懷抱往前跑了過去,“連自己父皇在哪裏都不知道,拿什麼發喪?”
眼前偌大的冰床上躺著一身龍袍的皇帝,整個人雖然迅速消瘦了下去,但他躺在這冰床上時,紀淺汐有一瞬間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
這麼想著的同時,紀淺汐已經出於條件反射搭上了皇帝脈搏——並沒有脈象,難道是真死了?
明曄一直站在一邊靜靜看著紀淺汐,也不出聲去打擾。
不知是不是因為一直關心著自己心中想要的結果,也沒了方才畏寒冷得發抖的模樣,眼下倒是十分正經了起來。
“等等……”
紀淺汐忽然出聲。
明曄也不介意冰床是不是冰冷一片,直接在一邊坐了下來,“怎麼?”
“我方才試探到了你父皇的脈象……”紀淺汐一臉震驚,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明曄,“他不是已經……為何還會有脈象?”
明曄便笑了,翹著腿,手支撐著腦袋撐著膝蓋,“我幾時說過父皇駕崩了?”
“不是說……”紀淺汐腦子一轉,很快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一早就將你父皇轉移到這裏來了?所以明桓找不到人,但又擔心變數,所以才對幾個親密的人說皇帝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