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拽起邊上的折子就朝陳金翠扔了過去。
陳金翠連忙一矮身,躲過:“誒,怎麼還不允許人說實話了怎麼著?”
皇帝冷哼一聲:“甘來……取苦盡甘來之意。想你這幾年遭受的教訓也是夠多了,怎麼就這麼記不住教訓?”
陳金翠嘿嘿笑,等紙上的墨跡幹了,這團巴團巴將紙收起來:“知道意思了也還是難聽的很……多謝皇上賜名。”
她嘴裏說著難聽,但從承乾宮告辭出來,嘴上卻一直掛著笑。
張臨非同她一道出宮。
“如今就看西北西南之地的兩種情況了。”張臨非攏著衣袖說,“雖說我母親與季平都是久經沙場的人,但難保其他兩國沒有能人異士……”
陳金翠就道:“怎的張大人還長他人誌氣了?”
張臨非便不說話了,隻是扯著嘴角笑了笑。
“我大燕這麼多賢才,難道還怕對付不了區區兩個國家?”陳金翠眯著眼睡說,“溫言當初留下的爛攤子雖然的卻能夠讓南楚囂張一會兒,可這並不代表沒有應對之策,至於大齊……”
她勾著嘴角笑了笑:“大齊不過是望南楚的風而動,若南楚這邊被成功截斷,他們肯定不會出一兵一卒。再加上有正公主鎮守,他們更加不敢猖狂。”
長公主年輕的時候,那名聲可一點都不好,大齊的人曾經是叫她收拾過的。
如今雖上了年紀,可威望猶在,大齊一般不敢亂動。
張臨非依舊沒出聲,沉默著與陳金翠往宮門走。眼見離了宮門,往後兩人就要各走各的了,張臨非沒由來一慌。
他手下意識一動,拽住了陳金翠的手腕:“季老板……”
陳金翠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忽然後麵有人大喊:“季老板留步!”
張臨非猛地回神,一把鬆開了陳金翠,餘光裏掃了陳金翠一眼,當做什麼都沒發現,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站在邊上沒說話。
陳金翠不動聲色將手收回,心裏暗自鬆了口氣,回頭才發現是個小宮女。
小宮女幾步跑到陳金翠跟前,氣喘噓噓道:“總算是見到您了……季老板,我們皇後娘娘有請。”
“舅母?”張臨非愣了愣,“皇後娘娘與季老板一向沒什麼交集,找她做什麼?”
小宮女有些為難地笑起來:“這個……奴婢不知道,季老板去了就知道了。”
張臨非還要說話之際,陳金翠揉著手腕說:“我知道是因為什麼。走吧,勞煩帶路。”
小宮女感激地看了看她,然後同張臨非欠了欠身,帶著陳金翠走了。
張臨非便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陳金翠走遠,許久之後,默默歎口氣,臉上全是無奈。
“就這樣吧。”張臨非嘀咕一句,轉身繼續往宮門處走。
剛走上自家馬車,小廝就湊上前說:“公子……老爺叫我同你說一聲,夫人已經回公孫家了。”
張臨非愣了愣,許久之後點點頭:“我知道了。”
馬車搖搖晃晃回到公主府,張臨非下車進府,就看見他爹正坐在院子裏喝茶,瞧見自家兒子回來,招招手叫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