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釋然了。

看來這些時間我背著他做的事，被他發現了。

我望著他，撕下所有偽裝。

我無畏的仰視著他，“是的，我恨你。”

他的瞳子明顯有被刺痛的哀怨。隻是一瞬而逝。

他的手捏成拳頭，拽得緊緊的，他的肩膀因為盛怒而顫抖。“倪亞楠，我真想殺了你。”

我笑，笑出淚花。

“你不是早想這麼做了嗎？”我控訴著這些日子他對我的惡行，“因為我是倪亞楠，你可以毫不憐惜的傷害我們的孩子，你可以毫無疼愛折磨我的身子，你巴不得我死，為你的亞馨報仇。”

左沐辰望著我，表情有些意外。

“你都知道？”

我冷笑，“你和你媽的對話，被我聽見了。”

“所以從那個時候你就開始報複我？”我抓住我的肩膀，因為用力。指甲近乎掐進我的肌肉裏，讓我痛入骨髓。

看吧，這就是他，一個永遠不會憐惜倪亞楠的人。

“倪亞楠，你他媽的是不是傻？”他怒吼起來。

“我是傻……我如果夠聰明的話，我他媽的就不會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左沐辰，我敬仰過你，崇拜過你，你利用我對你的敬仰輕而易舉將我囚在身邊，供你承歡。我終於清醒了，不愛你了，我要你付出該有的代價，我要你……”

啪……

左沐辰一拳頭落下，掠過我的臉，落下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得我立即噤聲。

我怔怔的望著他。

左沐辰的臉色十分駭人。他望著我，整張臉都籠罩著一層冰霜，他咬著牙，“你既然那麼想擺脫我，好，我成全你。從今天開始，你給我滾出禦湖。我解聘你了。還有……”

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他才能說出口，“你要離婚，我也成全你。”

那天，左沐辰走後，我很快就收到禦湖的解聘通知。

我離開公司的時候，本以為我這樣的罪人會被所有效忠禦湖的員工唾罵，但是沒有，他們對我依依不舍。

如果我人生唯一要說左沐辰有什麼優點的話，就是這次，他讓我走的有尊嚴。沒有揭露我的惡劣行徑。

第二天，左沐辰的律師給我打電話，約我見麵談談離婚事宜。

我和他約在一家咖啡館。

左沐辰本人沒有來，大概對我失望透頂，不屑於見我這種兩麵三刀的小人了吧。

我跟律師見麵後，他拿出一份離婚協議，上麵有左沐辰的親愛簽名。

律師說，“倪小姐，你簽名後，你們的離婚申請就正式生效了。”

我慢慢的寫下我的名字。

至於離婚涉及的財產分割，我全沒興趣。

我本就是窮家女一枚，也不奢望左沐辰對我厚待一分。淨身出戶是我最有尊嚴的選擇。

律師將離婚協議封存好後，卻拿出另一份文件，“這是你們的財產分割協議？”

我呆若木雞。

左沐辰竟然給我財產補償？

有些意外。直到律師告訴我，左沐辰將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移給我時，我整個人就石化了。

那一刻我的心不知為何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