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說,“左總公司遇到了一些問題,他說在他沒有破產,沒有負債之前,先給你的未來做些保障。倪小姐,左總是真的很愛你。”
我黯然神傷,這一刻,我仍然堅信他愛的是亞馨。
律師又說,“左總讓我帶一句話給你。倪小姐,你問過你的內心沒?你到底是誰?那場車禍,死的真的是倪亞馨嗎?倪小姐性格賢淑,對畫畫天賦異稟,和傳說中的倪亞楠判若兩人。倪小姐可曾質疑過這其中緣由?”
律師說完,起身離開。
而我,卻被他的最後一席話驚呆得傻掉了。
左沐辰懷疑我是亞馨?
有理有據?
我握著左沐辰給我的財產分割協議,誠如律師所言,他為我的未來做足了足夠的保障。
一套別墅,一份巨額保險,還有一大筆現金。
我忽然有些愧疚,我在想我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我覺得我有必要找蘇暖談一談。
具體談什麼我心裏沒底,直到站在蘇暖的家門口,蘇暖意氣風發的站在我麵前時,我才忽然捋清了思路。
“蘇暖,放手吧。我們已經給左沐辰造成了的重創,我的報複已經實現。接下來,你可以跟他談談股份重組分配的事情。但是我們,該停手了。因為我們這樣的報複,根本不止左沐辰一人受難,禦湖有許多員工因此丟了飯碗……”
我還沒說完,蘇暖卻忽然搖晃著我的肩膀情緒激動了嚷起來,“倪亞楠,你瘋了是不是?這是一條不歸路?不把他逼到死地,我們都有坐牢的可能。”
“他不會讓我們坐牢的?他已經發現是我們兩個搞得鬼?他跟我離婚了,他放過我了。”我也衝蘇暖嚷起來。
蘇暖卻似一頭殺紅了眼的劊子手,“我不會罷手的。亞楠,我好不容易站在他的高度,不,比他更高的高度。我很享受被萬人敬仰,被父母尊敬的感覺。”
我顫抖了,我親自把蘇暖變成一頭怪獸。
我怯弱而退。
蘇暖要把左沐辰逼到死地才罷休?
我打了個寒戰。那一刻,我為左沐辰擔憂。
我的腦海裏忽然想起許多甜蜜的畫麵……
他和我,共沉淪。
他給了我許多歡愉……
我忽然覺得我的報複顯得幼稚可笑,心胸極其狹隘。
左沐辰才是那個心胸開闊的人。對我,他始終是雷聲大雨點小,不論他有多少憤怒,他其實目的隻有一個,把我囚在身邊。
如果,這是他愛人的方式呢?
我不敢往下想。
我叫了的士,漫無目的的瞎逛著。
車子轉悠了沒多久,司機的神情變得異常緊張,“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好像有車盯上我們了。”
我往後看,一輛黑色的悍馬車尾隨在我們後麵,一個戴著墨鏡,口罩的男人開著車。我轉回頭看他時,他似乎也發現了我,嘴角咧開一個奸邪的弧度。
我心裏冷冽一下,這人分明就是被人雇傭的“殺手”。
可是這人是誰雇傭來殺我的?
我實在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