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我所有情緒都被他破壞的蕩然無存。

吃完飯，宮爵執意退房。我持反對意見，“我的假期還沒有完，我不想回家。”

宮爵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過年。”

於是我和他坐上了火車，同往了南方一個小城。

路上，宮爵問我“你爸爸為何待你不好？你知道緣由嗎？”

“我媽死了，他覺得我拖累他了吧？”

“你很快就知道原因了？”宮爵望著我，神色有些怪異。

直覺，這趟旅程，宮爵一定是有所預謀的。可是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他到底想做什麼？

直到，我們風塵仆仆的在一套非常老舊的四合院門口停下來，我看到開門的老人時，心裏恍惚有了些答案。

他看起來六十幾歲。卻滄桑無比。

盡管如此，他的眉眼，依然讓我感到無比熟悉。

他先是望著宮爵發呆，然後也望著我，發呆。

宮爵麵無表情的，疏離漠然的開口道，“我回來了。我把她給你帶回來了。”

他這才顫巍巍的喊了聲，“你是宮爵？你怎麼變了這麼多？”

宮爵沒有理睬他這句話。

他又望著我，淚眼婆娑道，“她……她……是我家的寒芝？”

我瞳子放大，瞪著宮爵。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明顯，宮爵什麼都知道。可是他什麼都懶得說。

我覺得心裏湧起一股難受的情緒。

所以，宮爵接近我，也是早有目的的？

宮爵淡淡道，“他是你爸，親爸。也是我爸，不過不是親的。他對我，就像你養父對你一樣，殘忍。”

宮爵說完這句話，掉頭便走了。

我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所以宮爵，是在報複我？

這樣的認知，讓我感到後怕。不論如何，我想和這位老人聊聊，解開我心裏的疑團。

我跟著他走了進去，他招呼我坐在沙發上，屋子十分簡陋，除了一個三十二寸的電視，一張飯桌，一個簡易沙發，就沒什麼大件得了。

宮爵說他是我爸。

他看到我似乎很緊張，但是對我不算太差，他給我水果，雖然都是廉價的橘子，不過這待遇也讓我感到溫馨。

“你真的是我爸？”我看到屋子正中央，掛著他和我媽的照片，便主動開口問。

他點點頭，“你是寒芝嗎？”

“嗯。”

他隨即咧嘴一笑，高興得手都不知放哪裏了。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他忽然問。

我腦子裏就想起宮爵的話，反問他起來，“宮爵，是怎麼回事？”

他臉上立即布滿內疚，自責道，“我和你媽結婚的時候，好幾年她都生不出孩子，於是我們領養了宮爵。可是領養了沒多久，你媽又生了你。你媽有了你以後，我們感情大不如前，你奶奶嫌棄你是個女兒，對你媽更是不好了。你媽受不了你奶奶的冷嘲熱諷，便偷偷抱著你跑了。”

他的眼淚流了出來。

我呼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我媽找了我現在的爸，生活了幾年，便去世了。因為我不是我爸的女兒，難怪這麼多年他一直看我不順眼。我還以為我是他的親生女兒呢？嗬嗬？”我笑得特別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