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惡化(1 / 2)

一開門,撲麵而來的是一陣夾雜著陰風的晦氣,血腥味接踵而至,雞血中夾雜著某種腐臭的氣息……我頓時幹嘔一聲退了出來。

馬鳴按開旁邊的換氣開關,這才慢悠悠踱步進去,觀察起玻璃門上的字跡來。我在浴室外緩了一陣,適應了裏麵的難聞氣息後,捏著鼻子走了進去。事關自身,加上好奇心作怪,我還是很想知道玻璃門上鬼怪到底留下了什麼線索的。

這是我第一次直麵鬼寫下的字,第一眼看上去似乎很普通。隻是筆畫歪斜,橫七豎八,好似剛剛學會寫字的幼兒,可細細打量之下,卻能看出這些字透露出的邪性。好似你發現一口黑漆漆的井,埋進身子去看井底,發現有臉色慘白的醜朝你裂開血紅嘴唇大笑。一種猝不及防的恐懼。

我好似被攝住心神一樣,不敢再看,從浴室裏退了出去。我站在門外觀察浴室裏的動靜,馬鳴始終很安靜,過了三四分鍾左右,他拿出一疊幹淨的黃紙,將門上的血字拓了下來,然後從浴室中退出。

字體雖然古怪,卻很好辨認,一共十個字,四個詞組。車禍。刀疤。海鮮。繩之以法。我腦子也算靈活,立馬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聯。之前買房子時房東的話我還記得,這一家三口是因為出車禍而死,恐怕刀疤和海鮮味就是凶手的線索,而將凶手繩之以法就是它們的心願。隻要滿足這個心願,它們就願意自動投胎,宅子的十五萬和提成我也能分文不少。

不然怎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呢,想到這裏,我頓時摩拳擦掌,心中的恐懼感也衝淡不少,拉著馬鳴就和他出了自己的推測。馬鳴基本表示認同,又補充了幾個盲點,於是我們還原出了大部分信息。

首先刀疤線索,刀疤肯定不能出現在車子上,那叫刮痕,就算當時車上還有別的乘客,但人死後還念念不忘的肯定是凶手的特征。我之前打聽時也多少知道了一些案件詳情,當時撞死一家三口的是一輛貨車。貨車,刀疤,司機是個刀疤男沒跑了。而海鮮應該指的是味道,咱們這地不是沿海,案發時又是夏,這種東西極易變臭,所以印象深刻的臭海鮮味被鬼魂記住也不奇怪。

得出這個結論後,馬鳴就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語氣挺隨意的,就跟朋友聊一樣,就:“你幫我查一下你們局裏的檔案,00年那場梧桐街附近的車禍,日期在七月中旬左右。”

我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心道不簡單啊不簡單。馬鳴果然是個有關係的,我雖然一平頭老百姓,一些常識還是有的,至少我知道翻閱警局的檔案需要申請,不是查就能查那樣簡單。如果有人能查就查,就明這人級別肯定不低。他開一個的房地產中介,能認識這樣的人就很不簡單,馬鳴在我心裏的標簽除了神秘又加上了一條不好惹。

馬鳴掛斷電話,又等了一分鍾,那人電話立馬來了。找不到我們推測出的這個刀疤男。我離話筒近,還隱隱聽見那個朋友的疑惑,問馬鳴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嗎。

我心裏咯噔一下,官方係統也找不到的人,總不至於人間蒸發了吧?

與此同時,另一個更可怕的推測卻湧上我的腦海‐‐這些信息都是我們根據鬼的線索推斷出來的,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嗎?鬼就不會騙人嗎?

馬鳴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我猶豫一會兒,還是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他,馬鳴卻道:“不會。其實我幹這一行這麼久,遇見需要逼鬼現身的情況也不多見。我別的不能保障,隻要鬼現了身,留下的線索八成不會有假。”

我頓時也沒辦法了,馬經理是專業的,我自然是聽他的。

馬鳴想了一會兒,又道:“現在就兩個調查方向,城南有個海鮮市場你找得到吧,菜市場人多嘴雜,凶手既然是個運送海鮮的,肯定和商家也有所交集,你去那邊打聽一下。還有一個方向就交給我,我怕我朋友查漏了,我過去局裏親自再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