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冷汗(1 / 2)

第一眼的感覺,祠堂很大,門檻都有我腿肚高,抬頭仰望才能看見門頂,不愧是大戶人家的祖宗祠,就是氣派。

我跟在馬鳴後麵走了進去,大略掃視了一下,內部比外部看起來還要空蕩,麵積相當於一個半左右的大學足球場,擺放牌位的木桌層層遞高,猶如一個型階梯教室,屋外陰風怒號,從屋簷垂掛下來的經幡幽幽飄蕩。

“吱!”一隻肥碩的老鼠從我腳邊竄了過去,嚇了我一大跳。隨後,一聲墜入深處的‘噗通’聲傳了過來,正摸索貢品台的馬鳴愣了一下,手電筒往台下一掃,被老鼠衝開的簾子還在微微晃動。他蹲下去掀開簾子,麵現古怪地嘟囔了一句,難怪找不到,原來藏在這裏。

我跟著探頭一看,原來台下有一個木板遮蓋的隱秘地窖,原本布滿灰塵,十分隱蔽,卻因老鼠跑過而開了一條縫隙,露出其下漆黑的入口。瞧著髒兮兮的,馬鳴便用手電筒晃了晃,示意我先去探探。

我心下不情願,但也明白這是我的分內工作,於是蹲下來手掌按著木質地麵俯身蹭過去,使一使力,將木板推開來,徹底露出其下洞口。大概足供一個成年人過去,我跟馬鳴了,他叼著手電筒爬進來,光線掃去,隻見裏麵蜿蜒出一隻向下的樓梯,深不見底,通往未知的地底。

馬鳴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將手電筒拿住,我接過手電,我看他要下去,從兜裏摸出一根火柴在地窖口晃了晃,此舉是為了防止下方空氣稀薄,人下去之後因為過量的二氧化碳陷入昏迷。打火機燙得灼手,火光依舊煜煜,並未受到影響。看來下方肯定有別的入口,維持著氣流的暢通。

馬鳴見此便脫下稍顯礙事的外套扔到一旁,鑽入了地窖之中。此處地窖不似平常,一般人家的地窖一般用來存放醃製的菜品,一般不會修建在祠堂這樣的地方下麵,二是體積範圍較,並不會像這個一樣看不到盡頭。

馬鳴踩在搖搖欲墜的旋梯之上,木頭已經很老舊了,布滿灰塵,腐朽而崩壞,嘎吱嘎吱不堪重負的呻吟傳入我的耳朵,我道:“馬經理你可心點,到時候梯子斷了可注意著別踩空摔下去。”

我剛聽馬鳴剛應了一聲,就聽隨之傳來木頭斷裂的巨響,哢擦哢擦哢擦,接連不絕,然後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我忙打著手電問道:“你沒事吧?”

下邊久久沒傳來回應,許久之後,光線照射之下出現一個黑點,那是馬鳴的腦頂,他朝我揮了揮手,罵道:“你子真是個烏鴉嘴!”

我難得見他狼狽,忍不住嗤笑出來:“你自己倒黴還怪我?”著把手電筒丟下去,馬鳴接住後四下掃視了一圈,嘖嘖兩聲,我忙問他其下是什麼光景,他沒危險,讓我自己下來看看。

於是我下去看了,梯子肯定是不能用了,我用繩索拴著五米遠的一根柱子,結結實實打了個死結,雙手互相磋磨滑了下去。馬鳴在下麵接住背包,我落到盡頭,繩子短了點,抻直了離地麵還有兩米距離,我腦殼一衝就跳了下去,結果落在地上崴了腳,頓時一聲臥槽。

眼前一刺,是馬鳴用手電光線照著我的眼睛,問怎麼了,我從地上爬起來跺了跺腳,覺得除了痛點沒有別的大礙,加上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就沒多大問題。馬鳴哦了一聲,打著手電筒轉身過去。我這才來得及觀察四周,這裏是一個十分狹窄的地下回廊,並不寬敞,大概能供兩名女性並肩通過的寬度,但前後深邃,漆黑且望不見盡頭。

過道兩旁放置著些許雜物,地上鋪滿枯葉和灰塵,這才使我崴腳時受緩衝擊,沒有把骨頭直接叉出來。

我在周圍看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馬鳴熄了手電,掏出火折子吹燃,火苗左右搖擺了一下,最終固定地吹向右邊。馬鳴轉身朝左邊走去。

我跟上他,問道:“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馬鳴沒有回答,周圍靜悄悄的,隻聽見腳步碾在枯葉上細碎作響。走了十來分鍾,我腳踝扭傷加重,後知後覺紅腫起來,我不得不一瘸一拐跟上他的步伐。我停下腳步撐著牆壁,挽起褲腳看了一眼,一大片觸目驚心的淤紫,嘶了一聲,正要叫住馬鳴,卻發現他已經在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

隨著進度的深入,周圍牆壁的顏色不知什麼時候變了。原本是水泥砌的牆麵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磚頭壘起的磚牆。顏色要比水泥牆稍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