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秋雨也不勉強:“今天天氣有些悶熱,可能要下雨了,空調的遙控器放在床頭,熱你就開空調,可千萬別想著給老師省。”

“還有空調啊。”張五金笑了起來:“這麼大方的主家,還真是第一次碰到呢,一定要試一下,哪怕冷到蓋棉被,也要開著空調。”

秋雨咯咯笑,道:“行啊,那我先給你拿床棉被準備著。”

張五金到房裏,關上了門,他留意了一下,門上是那種球形鎖,雖然有倒鎖,但基本上就是一個擺設,本來也是,一家人嘛,用不著防盜門的鎖。

“秋老師房裏肯定也是。”這個想法讓他腹中熱了一下,不過也就是想一下而已,到沒生出另外的想法,並沒有想,睡到半夜,偷偷扭開鎖溜到秋雨房裏去。

好象確實是要下雨了,打著悶雷,關上門有些熱,張五金真個把空調開了,說起來有些丟人,他在外麵也真是第一次睡空調房。

但也許真的是命啊,張五金剛把空調打開,還沒覺得有什麼涼意呢,突然間一個炸雷,空調指示燈倏一下熄了,外麵的主機嗡嗡轉了兩下,也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張五金一時沒明白。

“雷打壞了?還是停電了?還是我開得不對?”

開關在門口,他起身開燈,卻猛地聽到秋雨呀的一聲輕叫。

張五金心中一跳,無由的,他竟然想起了電視中的一些情節,殺手進屋,先把電停了,然後摸黑進來抓人。

平時他想象力也沒這麼豐富,但今夜不同,一直防著燕老太發瘋呢,他一按開關,果然沒電,猛一下打開門,口中急叫:“秋老師。”

出聲的同時,腳踩禹步,雙手並攏,彎腰如弓。

如果門外有人,隻要撲上來,一聽到風聲,他就會猛推出去,推了燕四娘的兩個保鏢後,他已經有了十足的自信,無論外麵是什麼人,他都可以一下給推開去,然後搶進浴室裏,真要有人敢傷害秋雨,那就別怪他拚命。

門外沒有人,秋雨則在浴室裏應了一聲,她聲音有些細,張五金還不放心,道:“秋老師,你沒事吧?”

“我沒事。”秋雨聲音中帶著遲疑:“是不是停電了?”

“可能是吧。”不是想象中的殺手就好,張五金往外看了一下,本來前後都有房子,馬路上還有燈,但這會兒到處黑燈瞎火的。

“可能是打雷,跳閘了,到處都停了。”

“哦。”秋雨應了一聲,聲音中好象還是有些遲疑,張五金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道:“是不是熱水器停了,你還沒洗完?”

陽州還沒供燃化氣,秋雨家裝的,就是電熱水器,這一停電,熱水器自然就停了,要是張五金無所謂,雖然早立了秋,但天氣還熱,不過秋雨是女子,可能怕洗冷水。

“要不要我給你燒點熱水?”秋雨用的是罐裝液化氣,但灶是電池打火的,停電也可以燒。

“不用了。”秋雨忙阻止他:“我差不多洗完了。”

她停了一下,張五金有些疑惑,那她是什麼意思,但接下來就明白了,秋雨遲疑著道:“張五金,你--老師以前教你背過的泰戈爾的英文詩,你還會背嗎?”

這個時候背那個大胡子的詩?這是浪漫嗎?

不是,張五金隻一下就想明白了,她是害怕,她怕黑,她想要張五金就在門口陪著她,但又不好明說,所以繞了這麼個彎子。

如果她老公好,如果她老公在,這時候她就可以撒嬌,然後會有非常香豔的情景,可惜遇人不淑。

張五金心下感歎,嘴上卻用開玩笑的口氣大發感概:“秋老師啊,你以前不這樣的啊,就算要考試,也都會提前一個星期通知的嘛,你這麼臨時襲擊,同學們有意見呢。”

秋雨確實是害怕,而且很尷尬,突然停電,她身上的泡沫都沒來得及衝幹淨,這麼光著身子,雖然隔著門,更停了電,張五金絕不可能看見,可她還是覺得非常不自在。

但又真的害怕,所以才不得不繞著彎子提這麼個要求,其實就是想張五金說話,給她壯膽,而張五金這麼一開玩笑,她心中的尷尬到是去了多半,也輕聲笑了起來:“偶爾突襲一次,也是可以的嘛,不許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