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想了想,點點頭:“岩總底子還好,就是年輕的時候,用藥多了點,體內有燥性,所以子息方麵艱難了點,以後隻要好好調養,不再亂用藥,應該沒什麼問題。”

燕四娘那話其實就是試探,得到肯定的答複,老眼一下子發出光來,硬把銀行卡塞到張五金手裏:“拜托大師,一定要拜托大師,要不我老婆子又給你跪下了。”

“那好那好,卡我收下,岩總的事,我一定盡力的,燕夫人你放心好了。”張五金也就趁勢收了卡,雖然看似很隨意的就放在了上衣的口袋裏,心中卻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二十萬啊,自背起這個木匠箱子,快五年了,攏總還沒有這個數呢。

一切都要謝謝那張龍鳳床。

而在這一刻起,他的心氣,再高一層,真有一種突然上了摩天大樓的樓頂,整個都市盡在眼底的感覺了——錢是英雄膽啊。

沒什麼事,張五金做開了活計,燕四娘就搬個小凳子,坐在房門口跟張五金聊天,她為人處事氣勢十足,但這麼閑聊的時候,也就是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婆而已,而且蠻多的話,可以想見,她平時應該還是比較孤獨的,她雖發了財,骨子裏,還是一個農村婦女,與同一階層的城裏貴婦們說不到一起,可又不能象普通的農村老太婆一樣,回到裏去,走串戶的說些家長裏短,算是憋壞了,而張五金這種小木匠,還真是個說話的好對象。

秋雨到單位打了一轉,擔心這邊,雖然張五金一刨驚天,露了一手不可思議的催眠奇跡,但到底能不能治得好岩衛紅,還是讓人懸心,所以她匆匆又趕了回來,看到的,卻是張五金跟燕四娘閑聊的情景。

燕四娘見了她,又還道了歉,到弄得秋雨有些不好意思。

到中午,岩衛紅李紅兩個還在呼呼大睡,燕四娘本來隔三岔五就去看一眼的,後來張五金告訴她,應該要睡到下午三點以後,在這之前不會醒,給驚醒了反而不好,燕四娘也就不去看了。

秋雨也很驚奇,她驚奇的不是岩衛紅不醒,而是李紅,岩衛紅長睡,是身體虛,李紅身體可好著呢,這麼大白天的,說睡就睡,而且外麵街上也時不時的過輛車子,轟隆轟隆的,居然也不醒過來,這也太神奇了吧,真跟巫術差不多呢,忍不住就問了張五金。

要睡到三點之後,這中間的道理,床譜上有說明,張虎眼筆記本上也有解釋,但為什麼岩衛紅醒前,李紅不會醒,就隻帶了一句,沒說明白,張五金便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若隻有秋雨,他可以胡扯,但燕四娘也在,要裝高人呢,就弄了個玄的:“陰陽二氣,互相感應,陽動陰隨,天地之理。”

秋雨果然就聽糊塗了,到是燕四娘點頭:“是啊,當然是男人先動,就象早晨一定是雄雞打鳴一樣。”

這話真是通俗易懂了,可秋雨其實還是不懂,到是對張五金又高看了一眼,想:“真想不到,幾年不見,他居然學了這麼多東西。”這麼想著的時候,再看張五金,心中突然就有些怦怦跳,臉上好象也有些發熱了,為什麼會有這個變化,她自己都沒明白。

其實還是龍鳳床的原因,春心已動,而龍鳳床會把她的氣,自然而然的引著與張五金的氣相合,陰陽二氣互相感應,心態自然就會生出微妙的變化。

燕四娘是老而成精的,先前張五金為秋雨出頭,可張五金卻又隻是個小木匠,還是秋雨請來幫著打家具的,不知到底是個什麼關係,但這會兒冷眼瞟到了秋雨的眼神,便就知道了,暗暗點頭,對秋雨也就越發的客氣了。

很快到了中午,燕四娘本請張五金秋雨去酒樓吃飯,張五金說不必,還是守著的好,他這不是客氣,而是確實沒太大的把握,床譜上說是三點到五點醒來,提前醒的,那就是床不對,要改春線,而人身氣血的流轉,與時辰是有極大關係的,他必須準確的掌握岩衛紅醒來的時間,才知道哪根春線要改。

燕四娘也隻是客氣一下,他願意守著,燕四娘當然更高興,於是就在工房裏吃了飯,菜卻是禦府酒店的高級廚師專做了送來的,一大桌子,檔次相當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