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聊了幾句,讓岩衛紅多休息,練練書法散散步,都可以,不吹風感冒不劇烈運動就行,然後張五金就往工房裏來。

其實沒什麼心思做活,心裏充滿了喜悅,仿佛要爆炸開來一樣,索性就給以前的同學打電話,然後話題自然而然就聊到秋雨身上,不出他所料,這些家夥對秋雨也都是念念不忘的,不過到沒人知道秋雨早回了陽州,更沒人知道,秋雨已經離婚了,說起來都是一腔祝福的語氣,也有些酸,那個能擁有秋雨的男人,實在是個幸福的混蛋啊。

張五金其實想炫耀,但打了幾個同學的電話,最終沒敢露了口風,更不敢說,秋老師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曾經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說世上最奢豪的幸福,是吃媽媽煮的飯,穿老婆買的衣服,給兒子做馬騎,而世上最大的痛苦,是我發了財,媽媽死了,老婆離了,兒子跟著別人姓了。

但現在張五金覺得,還是不太準確,世上最大的痛苦,應該是擁有了所有人夢想的女人,卻不敢跟任何人說。

打到手機沒電,換上電板,又想給秋雨發短信,後來想一想,還是先不要打擾她,實在靜不下心,老辦法,推刨子,氣慢慢沉下去,到想起件事,張虎眼說的斧劈勁和穿鑿勁,還有比較玄的那個彈線勁,就是用墨鬥彈墨線,當然不是用墨線彈人,是那個彈的意。

張虎眼曾說過,這個勁已經是化勁了,氣沉丹田都還不行,要入骨,才能從髓中生出勁來,氣到化勁,世間所有的武功招式都是廢物,當時他說得玄奇,就仿佛那武俠小說裏說的,飛花摘葉,皆可傷人一般,可張五金當時根本理解不了,現在到是有些兒理解了。

不過真一試,斧劈勁還好一點,穿鑿勁就比較難了,心裏可以理解,就是股脆勁兒,可真正到手上去試,怎麼也出不來。

“心悟易,體悟難,還真是這樣啊。”他感概。

至於那股彈線的勁,同樣心裏可以理解,崩緊了猛然彈出去,就是一股抖彈力,可手上怎麼發出來,完全無從入手。

不過他也不急,他是木匠,不是俠客,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現在是槍炮的時代,哪怕真的練成飛花摘葉皆可殺人的本事,你敢殺人嗎?

習成屠龍技,菜市殺泥鰍,時代不同了,少年時候的武俠夢,到今天,早已經醒了,隻不過,有功夫在身,比沒有要強一點,關健時刻,能護著秋雨不給人傷害,那就不錯了。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龍鳳床,有了錢,有了勢,才能真正護著雨姐不給人欺負。”他的思維散發開去。

襯衣袋子裏,燕四娘給的那張銀行卡,沉甸甸,張五金最終沒忍住,還是到附近的自動取款機上查了一下,密碼在後麵,輸進去,看著那2後麵的一長串零,他的心,怦怦的跳。

“這才是真正的本錢,雨姐,我一定可以讓你幸福的,也一定要讓你幸福。”他攥著拳頭叫。

但中午十二點,秋雨打來的電話,卻給興奮中的他,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秋雨的聲音幽幽的,微帶著點嘶啞,不知道是心情壓抑,還是昨夜叫床太久的緣故。

“五金,昨夜的事,忘了好不好?就當做了一個夢。”

張五金又驚又怒:“為什麼啊,我忘不了。”

“求你了。”秋雨的聲音裏帶著了哭腔。

“不。”仿佛才到手的最心愛的玩具,眨眼給人奪了去,張五金一時間完全無法正常思考,衝動的叫:“為什麼?雨姐,我喜歡你,愛你,我要娶你,保護你,我要給你全世界所有的幸福,我絕不會放棄你。”

“求你了。”秋雨真的哭了。

“為什麼?”張五金驚怒如一隻狂暴的獅子:“給我理由。”

“我比你大。”

“哈哈。”這個理由讓張五金好笑,不過是冷笑。

“我比你大六歲。”

“大六歲怎麼了?”張五金叫:“女大三,抱金磚。”這話說得太快,自己一下促死了,接不下去。

秋雨到是抓住了話柄:“是啊,女大三,抱金磚,可我比你大六歲呢。”

“那就抱兩塊金磚。”張五金有些蠻不講理了。

“不。”秋雨抵擋不了他的野蠻,隻能垂死掙紮。

“不對。”張五金猛然想起:“你是九月二十四的生日,也就是要再過一個月,才二十七歲。”

“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秋雨有些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