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張五金有些得意了:“何止是你的生日,你的身高,三圍,愛吃的零食,愛看的雜誌,喜歡什麼樣的男明星,我全都知道。”

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啊,而麵對他的得意洋洋,秋雨完全無語了。

“而我呢。”張五金繼續窮追猛打:“今年三月十八,我已經滿了二十一歲生日,現在是吃二十二歲的飯了,我們那裏講虛歲,所以我實際上是二十三歲了,隻比你小三歲,哈哈,恰恰就應了那句老話,女大三,抱金磚。”

“不對吧。”秋雨對他的年齡有點兒懷疑:“我記得你好象是班上男孩子中,年紀最小的。”

“沒錯啊。”張五金笑:“我讀書早,五歲半讀的書,小學六年,初中三年,九年讀下來,我才十四歲半呢,高中兩年,哈哈。”

“你高中沒讀完。”秋雨有些訝異。

“是啊。”

“為什麼,是家裏困難嗎?”

“不是。”張五金本來有些不好意思說,但隨即一想,秋雨都是自己的女人了,兩人最羞恥的地方都電子對撞機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道:“因為你走了,我的夢想沒了,所以不想讀了。”

“你。”秋雨顯然在那邊頓腳:“簡直給你氣死了。”停了一下,又道:“那我還是比你大五歲。”

“三歲。”

“四歲。”

“三歲六個月。”

秋雨拗不過他,也不能抓著數學老師來揍一頓啊,繞開這個問題:“五金,我們真的不合適,求你了。”

“不。”張五金已過了最初的驚怒,信心十足,他的秋老師,是善良的,也是軟弱的,隻要堅持下去,她就會屈服:“有你求我的時候,不過是在床上。”

秋雨在那邊估計臉紅了,氣息有些喘,張五金便沒心沒肺的笑。

“雨姐,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娶你,我要你每夜都求我,絕不食言。”

“不。”秋雨的聲音,如開春後的一點殘雪,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不過她很快又想到了另外的話題:“五金,我到底哪裏好啊,我比你大那麼多,又是離過婚的,而且帶著丫丫,你去找一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幹幹淨淨的女孩子,不好嗎?”

“你哪裏都好,臉蛋好,身材好。”張五金已經想到了對付秋雨的法子,這是一個韌性十足的女子,也是一個喜歡糾結的女子,跟她正正經經的說,永遠也說不清楚,索性玩起了無賴。

“你。”秋雨又羞又氣:“你再亂說,我不理你了。”

“我沒有亂說啊,每一句都是實話。”張五金笑,卻突然聲音一正:“我說一句假話的,天打雷劈,出門給車子撞死。”

“呀。”秋雨叫了起來:“你再亂說,你再亂說。”她不知道怎麼說好,一情急,哭了起來。

張五金聽著她哭,好一會兒,才道:“雨姐,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不。”秋雨抽咽著。

“你不是不喜歡我的。”張五金玩起了鬼把戲。

秋雨果然上當:“不。”

“你不是不喜歡我的,那就是喜歡我羅,我就知道。”張五金笑:“寶貝乖,親一個。”在話筒重重的波了一下。

秋雨又氣又羞,嗔道:“不跟你說了。”掛了電話。

張五金哈哈笑,笑完了,自己又有些煩燥,他對秋雨是了解的,這是一個善良的女子,有著在都市女孩中已經非常少見的自我犧牲的傳統美德,她寧可自苦,卻不肯讓別人吃虧,尤其是自己所愛的人。

如果是馬麗麗,張五金哪怕不開口,隻要她自己願意,她就會追著喊著哭著求著讓張五金娶她,至於大六歲,結過婚,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這些她是不會想的,但秋雨會想,她渴望幸福,但她首先會想到,自己的幸福,會不會建立在別人的犧牲甚至痛苦之上,如果是,她寧願自己犧牲,自己去承受那份痛苦。

這樣的秋雨,正是張五金無時或忘的秋雨,但這會兒煩燥,也正是這一點,在這一刻,他寧願秋雨自私一點兒。

做為五寶大人,從小有些給慣壞了,心裏一煩躁,他就有些踢桌子摔凳子,卻突然驚醒:“不行,我不能使小孩子脾氣,我絕不能失去她,要想個辦法。”

這麼一驚,小性子收起來,架一方木料,推起刨子來,心係無明,先什麼也不想,丹田氣慢慢沉下去,頭腦也就漸漸清明,這時才開始若有若無的掛一點念頭,這是張虎眼在筆記裏說的,無明才能見性,一切看淡了,才能看得清楚,他不太能理解,但可以照著做。

心中有了主意,看看手機,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又撥通了秋雨的電話,直接叫:“老婆,吃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