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兒演唱會的門票可不便宜,三百八一張呢,位置好點的,要五六百,一幫子紅男綠女頓時歡呼起來,金鏈子又得了意,手在花珍子的白大腿上抓了一把,花珍子一聲嬌嗲:“討厭。”
金鏈子哈哈笑,斜著眼晴看著馬憨棋。
馬憨棋沒看他,斜對著,也看不到,白裙女子卻突然開口了:“對了憨子哥,你喜不喜歡聽祖兒喝歌,要不叫她來唱一曲?”
她聲音嬌脆,幾桌人坐得又近,金鏈子等人都聽到了,便有個女的哼了一聲:“叫祖兒來唱歌,她以為她誰啊。”
她話沒落音,隻見白裙女子輕聲吩咐了一句:“我哥想聽祖兒唱歌,讓她馬上過來。”
門口一個保鏢立刻掏出了手機。
金鏈子一群人氣氛才鬆一點,又傻了。
真的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不到半個小時,幾個人進了大廳,中間一個人,正是最近火遍大陸的韓國人氣歌手祖兒。
馬憨棋愛看連續劇,尤其愛看武打戲,對什麼偶像明星到是不感興趣,可他不感興趣,金鏈子等人感興趣啊,那邊幾個女子已經在屏著嘴吸氣了,若不是白裙女子的氣場實在太強,她們幾乎要尖叫了。
祖兒連唱了三首歌,馬憨棋覺得也一般,主要是他不在狀況,今天的事,過於意外,他腦子裏始終稀裏糊塗的。
白裙女子就不讓祖兒再唱了,揮揮手道:“好了,我憨子哥說了,唱得還行,賞你一百萬,回去吧。”
一百萬?
聽到這個數字,金鏈子等人徹底、幹淨、完全的傻掉了。
金鏈子請客,二十張最好的票,也不過小一萬塊,位置好一點的還要找關係。
而白裙女子把祖兒招之即來呼之即去,聽了三首歌,打個賞,一百萬。
看著門口的保鏢遞上支票,還有祖兒那一臉韓式的誇張感激,金鏈子等人再也沒有了任何想法。
馬憨棋也沒有任何想法,他腦子暈暈的,就跟中了暑一樣,吃完飯,白裙女子牽著他手出門,到門口,他回頭看了一眼。
金鏈子也在看他,半張著嘴,好象一隻給雷打了的蛤蟆。
花珍子也在看他,塗了粉的臉,因為吃驚,有些扭曲,以前覺得她真好看,但這會兒看來,卻象一朵雨打過了的黃瓜花兒,一臉的淒涼和小家子氣。
到底還是個才進城沒幾天的柴禾妞啊,自以為撲了粉,就可以高枝上開唱,其實掀起裙子,腳上還沾著沒洗淨的泥巴呢。
馬憨棋突然不想再看這張臉了。
到外麵,白裙女子與他分手道別:“憨子哥,有緣再見。”
車影遠去,馬憨棋的心,好象突然空了。
他是做白班的,六點下班,這時也到了下班時間了,他不想回頭再碰上花珍子等人,就順著街道往前走,酒樓包吃住,不過包租的房子有些遠,公交一塊錢,走路要二十多分鍾。
馬憨棋剛好可以理一下腦子。
“想不到她就是那個跳水的女孩子,她那麼美,又那麼好家世,為什麼跳水啊。”
想不清楚,更想不清楚的是:“她為什麼來找我,還對我那個樣,她----。”
心中有一個穩秘的念頭,甚至想都不敢想:白裙女子說有緣再見,真的還有再見的機會嗎?
那淡淡的清香,仍在鼻間繚繞,那遠去的人兒,卻如醒了的春夢,還可以再續嗎?
回到租屋,同屋的李樹做晚班,沒人,他一個人倒在床上,天黑下來,也沒開燈,腦子裏亂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想了些什麼?
抬起手,仿佛還能看到白裙女子牽他的手,是那般的白嫩纖長,他突然笑了起來:“我一個玩泥巴的,一輩子牽過這樣一隻手,進棺材也可以閉眼了啊。”
他從來不是一個心高的人,那神仙一樣的女子,牽過一回手,這一輩子,真的夠了,至於其它的,他馬家沒有那麼好的祖墳啊。
胡思亂想著,手機也響了起來,不停的響,都是問的,馬憨棋一句話回複了:“人家拍電影呢,我是龍套。”
“哦。”
所有人都是這麼一聲,也是啊,否則怎麼說得通。
到後來,甚至馬憨棋自己都信了。
但三天後,下了班,白裙女子突然又出現了,就在酒樓外麵,俏生生的站著,見他出來,脆生生的叫:“憨子哥,下班了嗎,帶我去看電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