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眉眼,讓景嫿唇角的弧度逐漸凝結。

翻江倒海般的情緒,噴薄,洶湧而出!

薄冷擎!!

她沒看錯,那個親手將她推入地獄伴隨了她整整四年噩夢的男人,正站在她麵前!

“媽咪,開車!”洋洋小臉緊繃,肉呼呼的小拳頭攥緊。

景嫿顫抖著手,臉色慘白,頭皮發麻,握著方向盤的手不住顫抖。

冷眼看著她的反應,薄冷擎俊顏上覆上一層冰霜。

怎麼,四年前愛他愛的要死的女人,現在就這麼怕他?

還有,她身邊這個小崽子,怎麼回事?

他一聲不響,打開車門,大長腿一跨,坐在副駕駛上。

“誰讓你進來的,下車!”小奶包小臉繃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裏充滿戒備,如臨大敵。

薄冷擎盯著跟自己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小不點,岑冷的眸子看向景嫿,“說說,這孩子怎麼回事?”

“孩子是我的,與你無關!”景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跟我無關?”男人冷眸微眯,他嗤笑:“這跟老子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小東西,你說與我無關?需要我帶著他去驗DNA?”

隻一眼,他就可以確認,這孩子,絕對是他的。

隻是,她什麼時候生的孩子?竟然還敢瞞著他?

“就算是你的又怎樣?”景嫿深吸一口氣,清冷的眸子裏滿是不屈,“我可不認為薄總會接受一個殺人犯的兒子。”

“嗬,你說對了,殺人犯不配養我的孩子。既然是我的種,我就要讓他認祖歸宗。”

“薄冷擎,你有毛病吧?!”景嫿抱緊後車座的洋洋,眼眶通紅:“如你所願,我已經坐了四年牢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四年後的現在,你想跟我搶兒子,憑什麼?”

“我是我媽咪的孩子,你算哪根小洋蔥?”小奶包冷眼看著他,如同看仇人一般。

看母子倆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薄冷擎心底騰起火光,燃燒了半邊天。

“你四年前坐牢是罪有應得,裝什麼委屈呢,我還嫌你出來的太早了!”薄冷擎扯了扯胸口處的領帶,眸底騰起一片怒氣:“誰允許你一聲不響生下我的孩子?

你到底教了他什麼,讓他這麼對我?!”

“是!”景嫿眼眶泛紅,聲音都是輕顫:“我是罪有應得!我不該愛上你,是我錯了,我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我們也早就離婚了,還請薄總下車!”

看到她一副恨不得躲的遠遠的模樣,薄冷擎怒氣噴薄而出,他咬牙切齒:“說清楚,孩子什麼時候生的!”

“還能什麼時候?當然是在監獄裏。”她輕笑:“你眼裏隻有宋暖,怎麼會注意到我有沒有懷孕。再說,這孩子說不定是我跟別人生的,反正在你眼裏,我不就是個表子麼?”

一句話,像是狠狠的錘了薄冷擎的心口一拳。

“景嫿,四年了,你還是那麼賤!”薄冷擎直接伸手,死死的掐住了景嫿的脖子。

“你放開我媽咪!”洋洋急了,又踢又踹,弄的他考究得體的西服一片腳印,最終他張口,跟小狼似的,狠狠咬住了薄冷擎的手臂!

“小崽子,你敢咬你爸?!”手臂處尖銳的痛感讓薄冷擎氣瘋了!

他心口一片鈍痛,揚手,就要把這個小崽子給提起來!

“別碰我兒子!”景嫿掙紮著,死死的護著洋洋。

混亂中,薄冷擎的手觸碰到景嫿的左後腰處,瞬間,他墨黑色的瞳眸驟然縮緊,手下的觸感讓他觸電般狠狠收回手去!

“你的……”他艱難的蠕動著唇片。

她的腰側,怎麼軟塌塌的,像是隻有兩塊皮肉在那裏撐著,像是……缺失了個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