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關於楚家的人與鬼門(2 / 2)

楚忱用手指撫摸著她的五官,尖利的指甲劃得楚漪笑有些疼痛,但他沒有任何取下去的意思:“既然知道我珍重這具身體,那你就好好聽話,別讓別人碰著了,別做惹我不高興的事。現在你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那就學的像一點。他會的,你都得會,他不會的,你也得會;他想學的,你更是得學的絲毫不差。你唯一的用處,就是守著這具皮囊,直到我不需要你了!”

楚漪笑乖巧的點點頭,目送楚忱揮袖離開後硃瓔進來再一次點起了燈,把自己蜷成了一團,她頭深深地埋在雙膝間,流下了忍耐多時的一連串眼淚。

“少主,您該上藥了。”

手腕間的脹痛漸漸地被冰涼覆蓋,一同覆蓋地還有她那顆自以為是的心。她以為自己穿越了依照先前的閱曆肯定可以為自己鋪就輝煌的一生,甚至可以找到回家的方法。她以為自己脫離楚家來到楚忱身邊是得到金手指的開始,卻在第一個照麵就把戳穿到體無完膚。

她不敢去想象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是怎麼樣,隻是覺得自己好冷,讓她隻能用自己去溫暖自己,直至天空泛上魚肚白的那一刻。

與此同時,大黔王朝

東陵城有夜禁的規矩,一般沒多少人會在半夜外出晃蕩,尤其是東陵城的東城區,這裏是整個大黔王朝最頂端的人群居住地,就連皇帝都在此處置辦了好些私業。

這東城區的最東段,有一座朱紅色的宅子,許是因為太偏僻了,此處人便更少了,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理由,更多的人不過是為了避嫌而已。宅子的正門上麵掛著禦賜的匾,龍飛鳳舞的奕王府三字雕琢在上。奕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在當年的奪嫡之戰中有從龍之功,其人更是有才學與膽識,在朝中頗有威望。隻是不知是天妒英才還是帝王不許枕旁有虎酣睡,近年來,隨著奕王身體漸差,在朝廷中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了。

這座深深宅府中,仆人都已休息,護衛們靠著樹幹打著盹,一切都是那麼寂靜安好,隻有一個瓷器破碎的聲音打破了表象。

“你!你…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居然對自己的親父親下手?誰…教唆你的!”奕王一臉的不可置信,對著自己對麵的那個年僅11歲的孩子甩手就是一巴掌,可血液的上湧和突如其來的麻痹讓他連此都做不到。

那個十一歲的男孩很認真的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好像他不知道對麵那個正在吐血的人是剛剛喝下自己送來的茶水的父親。他唯一的舉動便是向後退了一步,讓奕王無法碰到自己。

這藥的藥效奇快,奕王甚至連氣都喘不上來了,他瞪大了渾濁的眼睛:“你知不知道,自己殺了自己的父親。”

這一次,安霽開口了,但這句話卻讓奕王渾身發冷。

“別人不會知道我殺了你,除了我,也沒人知道你在這裏。所有人都會以為你死在了茉姨娘的床上,她自己被外人迷惑弑夫,然後後悔不已,以自殺謝罪。”

“刺啦…”門被人一把推開,奕王滿懷希望的看去,可進來的那個穿著暗衛衣服的人他根本就不認識!那人跪在安霽麵前低著頭:“邪爺,都安排好了,屬下要將他帶過去了。”

奕王猛地抬起頭,力道之大幾乎會讓人以為他會把自己脖子弄斷,他伸出自己顫抖的右手,似乎想要抓安霽:“你不是霽兒!咳咳…你…是誰,本王的霽兒呢?”

風聽邪那白皙未張開手輕輕地磨挲著一支竹枝短笛,垂下的長長睫毛讓人感覺他格外的脆弱,目光複雜到不像是一個孩子一般的看著笛子上的那個“霽”字,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爺不叫安霽,爺叫風聽邪。”那一刻他高高地揚起了有些尖削的下巴,看著奕王的屍體,黑到極致的瞳仁裏有一抹淺淺的光閃耀著:“安霽已經死了,被爺殺了呦…嗬哈哈……”

收拾奕王屍體的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緊忙告退離開了。在他之後到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衣的人,他看著風聽邪,語氣中帶了幾些不滿:“不要說這個名字,現在的你就是安霽,邪爺早已因為母妃被打入冷宮而重病不起了,不要有任何暴露的可能性。”

放下手中的木笛,風聽邪眼睛裏的冷光足以讓黑衣人感到不適,他向黑衣人行了一禮:“師父。”就轉身離開了這個沾血的屋子。

黑衣人看著那個離開的小小身影,揮之不去的不安全感已經被他強製壓下,收拾掉了現場的一片狼藉,也轉身離開了這件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