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得不到。”祁冷麵無表情,說出來的話毫無溫度。他理了理衣領,抬腳走向一個昏暗的大房間。

“是。”身後何西應了一聲,心中暗歎過幾天京都又要不安寧了。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小少爺,明天溫晚要和班上的同學們一起去濱城玩。”

前方的少年如意料中的瞬間回頭,“什麼?”祁冷一瞬不瞬地盯住何西,眼神深邃銳利:“有誰要去?”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何西還是被他看得心裏發毛,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地放低了音量:“三分之一的人都要去。”

祁冷心裏有個不好的預感,“他們班的班長也要去?”

何西不知道為什麼祁冷不問溫晚,卻突然關心起她們班的班長,但餘光掃到班長張書的性別後恍然大悟,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這個男孩子組織的本次出行。”

這話說完,何西眼睜睜地看見眼前的少年再次釋放出寒氣,眼神簡直可以殺人了。

祁冷一想到領校服那次,張書半摟著溫晚的場景,眼睛就氣得發紅。

“我明天不想在晚晚的身邊看見他。”祁冷看了眼何西。

祁冷的意思很明顯,何西欲哭無淚,心裏有苦不敢說,最後都化為兩個字:

“好的。”

“下午好啊,晚晚。”

溫晚看著坐在對麵辦公椅上的程逢,微微笑了一下:“下午好,程醫生。”

對麵男人身穿一件黑色風衣,麵容俊朗,笑聲溫和,“你很久沒來找我聊天了,我一直在等你。”

溫晚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皺,但想到程逢的職業很快又迅速恢複平靜,“我的家人希望我能來。”言外之意就是,我並不想來。

程逢把她的微表情全都看在眼裏,並沒有因為溫晚的不配合而不滿,依舊溫和地和她說話聊天:“還是像以前一樣跟我講一講你最近發生的事情吧。”

程逢是沈雁行給她找的心理醫生,聽說是某名牌大學的心理學教授,一般人花重金請他都不接診。

溫晚並不想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她曾自學過一點心理學,知道心理醫生可以通過表情和言行分析內心所想,她不想也不願意讓別人窺探到她的內心。但是她知道舅舅、舅媽還有沈雁行都是為她好,所以並沒有表現過不配合。

程逢和其他的心理醫生有些不一樣,他每次都讓她講一講最近過得怎麼樣,發生了哪些事情,漸漸的,溫晚也沒有開始的抵觸了。

溫晚問他:“很久沒見了,我要從哪說起?”

程逢:“我前不久才見過你,你想到哪就從哪說。”

“前不久見過我?”溫晚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時候?為什麼我不知道?”

程逢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語,不回答她的疑問,隻說:“可以開始講了。”

溫晚和程逢認識也有三年了,知道要是他不想說的事情怎麼磨也不可能告訴她的,遂不再追問,可心底卻還是藏著疑慮。

溫晚和程逢聊天的時候沈雁行是等在一樓大廳的,溫晚向程逢講述了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在講到祁冷的時候稍有遲疑,一句話就匆匆忙忙地帶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把和祁冷之間的事情告訴程逢。

程逢怎麼可能看不穿她的這些小把戲,“你剛才說的兩個朋友是誰?”

溫晚不自覺地抿了抿唇,彎了彎唇:“就是燦燦他們啊,我們經常一起吃飯聊天的,我現在已經好了,我覺得我可以不用再——”

溫晚隻說了何燦燦一個人的名字,企圖用其他的話題開引開程逢的注意力,可是程逢又哪是那麼好糊弄的?

他緊盯著溫晚的眼睛,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帶著探究,仿佛可以看穿溫晚所有藏匿起來的想法,溫晚知道倘若這時她表現出不敢與他對視,那程逢肯定會有所懷疑。

程逢笑了下,“你這次有點反常。”

溫晚強迫著自己看著程逢,鎮定下來:“程醫生你什麼意思,我覺得很好。”

溫晚有些緊張,手不自覺地拽著衣角,故作鎮定,卻依舊難掩不自然。

她知道,她在程逢麵前幾乎是無所遁形。

程逢輕笑了一聲,房間裏的氣氛卻越來越凝滯,他緊盯著溫晚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很緊張,你在隱瞞,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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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