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看著手術室的方向,哭暈在張父懷裏,張父還留有理智,攙扶著張母坐到椅子上,對著葉柏搖了搖頭。

緊接著葉柏父母也趕到了醫院,葉母看著葉柏沒有說話,然後她的目光停在了宋頌身上。

薑景雙手抱住宋頌,站在角落裏。

薑景此刻也很慌亂,張孜茵有心髒病,暈倒後送醫院及時嗎?為什麼手術過了這麼久還沒有好?

她隻能安慰自己,沒事的,上次她發生車禍不也沒事嗎,這次肯定也一樣。

“薑薑,如果她有什麼事,那我就是殺人凶手,薑薑……”宋頌說個不停,薑景抱住一直在顫抖的她。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沈譽趕到醫院時就看到薑景和宋頌緊緊抱在一起,而遠處是亂糟糟的一群人,有人在哭,有人在大喊“護士護士,有人暈倒了!”

一片混亂,他走過去,擔憂地看著薑景,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沈譽……”薑景看著她,眼淚就那樣流了出來。

宋頌沉默地走到遠處,這時候張母突然走到宋頌身邊,激動地質問她:“我們孜茵一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二沒做拆散你和葉柏的事情,為什麼最後受傷害的會是她,宋小姐,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孜茵會出事啊!”

宋頌低著頭沒有說話。

意外是怎麼發生的誰都不知道,宋頌知道這件事還是葉柏告訴她的。

聽說她是暈在了路邊,然後被路人送到醫院,從她手機裏找到了第一聯係人——葉柏哥哥,這才聯係到她的家人。

誰也不知道張孜茵究竟在路邊暈了多久,怎麼暈過去的,隻知道她被送到醫院時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

“孜茵啊!”張母就那樣暈了過去,暈在了宋頌麵前。

那幾天的記憶就像是水中倒影一樣,每每薑景想起來,都覺得那段記憶脆弱的就像是一麵易碎的鏡子,她永遠不敢回頭觸碰。

陰沉的天幕,渲染著此時此刻的哀傷氣氛,張家祖宅前,薑景陪著宋頌站在大門口。

宅子裏掛著大大的白色燈籠,門口放著憑吊的花圈。

宋頌穿著一身素衣,就那樣站在門口,神情呆滯。

過往的人都對她們充滿疑問,然後出來時又是一陣鄙夷。

“你看,全世界的人都以為我是殺人犯。”宋頌自嘲道。

“不是的,宋頌,你不是殺人犯。”

老管家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女孩又走了過來,勸說道:“薑小姐,太太吩咐了,你們不能進來。”

薑景正準備開口說話,就看到葉柏從遠處走過來。

老管家歎了口氣,這三個人這幾天一直守在門口,但張母明確說過不準他們進門,管家每天就看著漸漸華燈初上,然後勸說他們離開。

“老伯,您就讓我們進去一下好嗎,求你了。”薑景小聲說道。

那天晚上,醫生當場就宣布了張孜茵的死訊,現如今張家喪事未完,薑景一直想去見她最後一麵。

但張母一直都不讓他們進去,她們隻好每天守在張家門口。

薑景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等什麼,隻是覺得他們應該站在這,贖自己的罪。

世人皆有萬般罪惡,他們又是如何心安理得的活下去的?薑景很想知道,然後來開解此刻陷入死胡同的宋頌。

這幾天,宋頌渾渾噩噩的活著,每天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在張家門口一站就是一整天,回家後也不說話就那樣躺在床上。

天上烏雲漸密,宋頌固執地不肯走,管家無法,隻好遞給他們一把傘,進屋前看了她們一眼,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