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耀扶著洗手台,緩緩的倒了下去。
陶寶看著倒下去昏迷的龍耀,嘴角翹了起來,在手裏拿著的盒子上親了親,說:“你終於回到我的手裏來了。”
她沒有走門,直接推開了窗戶,跳了出去。
在陶寶消失後大概五分鍾,龍耀醒了過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站了起來。
“少爺,你沒事吧?”助手明澤擔憂的走了進來,伸手扶住他。
“你放心,我沒事。”
龍耀的臉上並沒有剛才中迷藥時候的驚慌失措,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想對我下手,當我是傻子,會上第二次當嗎?”
“少爺,你走這一步,實在是太驚險了,萬一那女人,發現拍賣品是假的……”
龍耀挑眉:“那就讓她暫時好好享受一下,從別人手裏巧取豪奪的虛幻的歡喜吧。”
他轉頭對明澤道:“你負責把歐陽小姐送回家。”
“少爺,你不自己送歐陽小姐嗎?”明澤奇怪的問。
“我為什麼要親自送她?她又不是我什麼人。”龍耀也同樣奇怪的反問道。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裝,快步走了出去。
地下停車場裏,他從車的座位下麵,拿出了今晚拍到的藏品。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令牌,在幽暗的燈光下,泛著奇怪的滄桑的質感,拿到手裏頗為厚重。
“天師令。”龍耀翻來覆去的仔細的撫摸了一遍上麵雕刻著的符咒和花紋,喃喃自語:“可是,該如何運用它呢?”
陶寶穿過巷子,走進了紅姬的雜貨鋪子,笑吟吟的把手裏的盒子放在櫃台上。
“這麼快就得手了?”
紅姬一掂量盒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她開了盒子,把盒子裏的令牌從凹槽裏掏了出來,摳了摳上麵的花紋。
“你幹什麼?”陶寶一愣。
“這是假的,陶大天師。”紅姬漫不經心的把假天師令隨手丟回盒子裏。
“假的?”
陶寶一驚,她用手摳了摳令牌上的青銅,果然能摳下色來。
假貨!
陶寶恨恨的罵了一句:“混蛋!”
這是欺負她不懂古董!
“龍耀之所以這麼年輕就是龍家的少主,可不是吃素的。哪裏有這麼容易得手呢。”紅姬慢悠悠的說。
“糟糕了。”陶寶皺眉:“我這次是打草驚蛇了。他以後,肯定會加強防範,再下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那就再想想別的辦法,比如……”紅姬把領口的衣服往下拉了拉:“比如美人計什麼的。”
陶寶歎口氣。
陶寶往後一靠,靠上了椅子背,道:“天師令,本來就是茅山的東西。當年流落民間。這次,龍家居然打上了天師令的主意。真是不可思議。”
“龍耀啊,根據我這裏的記錄,那可是一個不會往外吐自己東西的人。”
陶寶有點心煩意亂,她以為自己調查到了歐陽玲那一出,就能十拿九穩拿到天師令,但是沒想到,龍耀早就準備好了贗品,等著她上鉤。
“看來,我得出麵,和他親自談談了。”陶寶想了想,說。
“那,萬一,他不同意交出來呢?”
“那麼……”陶寶接過紅姬接過來的一杯調製雞尾酒:“那麼,無論是偷,是搶,是騙,都要把天師令弄到手。賭上我天師的尊嚴。”
她把雞尾酒一飲而盡,隨手撈起旁邊的飛鏢,扔到掛在牆壁上的鏢盤上。
在鏢盤上,吊著幾條顯眼的狐狸尾,那也是陶寶的戰利品之一。
是夜。
穿著黑色鬥篷,從頭到腳,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男女的人,悄無聲息地,穿過幽暗的小巷,這裏是打工外來人員聚集的城中村地區。
這個人敲響了一個古舊的平房,不鏽鋼的大門。
門開了。
她走了進去。
忽如起來的燈光,聚集到了他的臉上。
她把鬥篷的帽子摘了下來,笑意盈盈,原來,這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非常美貌的女人。
“你來我這裏,不害怕,我們把你的皮給剝掉嗎?”
這個聲音威嚴而蒼老渾厚。
女人四處看著,然而這院子裏除了到處掛著的燈,沒有別的,她甚至無法分辨這個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是從屋子裏,是從地下,還是從樹上。
“我當然不怕。”女人很有自信的笑:“就算你們剝掉我的皮,也沒有用,因為,我不是人。”她接著拖長了聲音:“因為,我是一隻狐啊。”
“那你是來買人皮的嗎?”
“是。”女人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八度:“我要買一個女人的皮。你開什麼價碼都行。”
“哦?那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