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弟子,天師陶寶。”女人的聲音中帶著怨毒,但是馬上又不好意思的捂著嘴巴嬌笑起來:“真是讓您見笑了。”
“想要茅山弟子的人皮,可得費一番功夫啊。”
“我說過了,價碼你隨便開。但是在這之前,先讓我看看你的成果,怎麼樣?”
對方沉默半晌,道:“好。”
這些磚瓦平房在城中村也算老舊,一般都是被人買來當作倉庫或者是小作坊使用,比如印刷的小工廠。
女人推開了門,她看到在昏黃的燈光下,無數張人皮,被掛在牆壁上,本來應該是眼睛的位置,都是兩隻黑洞。
她伸手撫摸了一下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台燈。
台燈包裹著一張柔和潤滑的人皮,帶著細微的皮膚紋理,連上麵的刺青都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你滿意嗎?”
“我很滿意。”女人道:“那你要什麼?”
“我要天師令。”
“天師令?”女人一愣。
“天師令在昨晚的拍賣會上,已經被龍家的少主龍耀拍下。”
“好,那我去拿到天師令,你給我拿到陶寶的人皮。”
“嗬嗬。”那聲音大笑起來:“真是夠爽快!”
女人皺眉,說:“為了殺陶寶,我都丟了我辛苦修煉的一條尾巴。我一定要殺了她!”
當狐狸精胡媚兒踏出這間平房的大門,又重新裹緊自己的身上黑色的披風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她恨,她好恨,恨陶寶對狐族的踐踏,還有在陶寶手下死去的徒子徒孫,還有她失去的一條尾巴!
陶寶在淩晨,從噩夢中驚醒。
她似乎又回到了十五歲的那個夜晚,她學藝不精,還被一隻男狐狸精蒙蔽,被引到了茅山後山,差點被對方吸幹全身的精氣。
她永遠記住了那一天,然後發誓與所有作惡的妖孽為敵。
這些年,她是拚了命學了法術過來的,孜孜不倦的降魔除妖走過來的,她也是拚了命的忘記自己當年情竇初開時,荒唐到差點讓自己喪生的愛情過來的。
沒有那些,就沒有現在的陶寶。
時鍾指向了早上六點鍾,冰箱上的便簽,提醒她今天要和龍耀見麵。
本來她以為龍耀不會接受她的見麵的要求的,沒想到,對方居然同意了,還是選在他自己的辦公室。
懶洋洋的穿了一身悠閑的白襯衣牛仔裙,打扮得像一個路人,她戴上墨鏡,踏上了電梯。
彙報完工作的市場部經理正從龍耀的辦公室裏出來,他不由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在等待入場的女人,無論是身材還是臉的輪廓都堪稱完美,會是龍少的情人嗎?
“請。”明澤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掐著點,拉開了門。
陶寶摘下了自己的墨鏡,款款的走了進去。
“請坐。”明澤有禮貌的指了指沙發,並且端來了一杯咖啡。
好苦。似乎是黑咖啡,完全沒有一點糖。陶寶吐了吐舌頭,怎麼會有人有這麼重的口味?
在辦公桌後麵的龍耀放下手裏遮著半張臉的報紙,麵無表情的對明澤說:“你先出去吧。”
“呃……”明澤有點猶豫,但他馬上鞠躬,道:“好的少爺。”
他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不知茅山弟子今日駕到,有何貴幹啊。”龍耀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抿。
“原來你知道我是茅山弟子啊。”陶寶不露痕跡的把那苦得跟中藥一樣的咖啡往一旁推了推,兩條長腿交叉:“我來,是為了龍少你拍下的那個令牌的事。我得提醒龍少一句,那可是我們茅山的東西。”
“你們茅山的東西?”龍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你叫它,它會答應嗎?”
“你……”
這是要耍無賴?
“我花錢買下的,自然就是我的東西。”
“那我願意出比龍少多一倍的價格,買下那個令牌。”陶寶嬌笑著,心裏在暗暗詛咒對方,明明就是茅山的東西估計這丫的也知道,裝什麼裝。
“哼。”龍耀笑了笑,接著直接盯著她的雙眼:“不賣。”
“你……”
“東西在我手上,我自然有決定賣不賣的權利。不是嗎?陶寶小姐,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說完了就該回去了吧。”龍耀下了逐客令。
“你別忘了,龍少,你還答應我三件事呢。”
陶寶的聲音百媚千嬌,但是龍耀完全不為所動,道:“我是答應過你三件事,可沒有答應過這件事。我想答應你的事,才會答應,我要是不答應,你能怎麼樣呢?”
龍耀把咖啡慢慢的喝幹,道:“別試圖威脅我,我龍耀從來都不受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