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悟道(三:天運上半)(1 / 2)

第五十四章:悟道(三:天運上半)

對於做夢,莊子總是很執著,他執著的認為夢中的可能真實存在,而自己也可能在做夢,他又執著的認為自己所存在的就是現實,而夢隻不過是幻想,他與他之間的爭論永遠都隻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正因為是他自己的事情,所以變成了別人的事情。

一大串沒有邏輯的故事編在了一起,唯一的邏輯就是因為沒有邏輯。

巫鹹祒回答過天道,也是唯一一個敢直麵於天的人,他是道祖的徒弟,也是劉羽謫,陸希聖和楊九淵最後的夢境。

天運看向自己發出疑問:“天在自然運轉嗎?地在靜止嗎?日月交替出沒是在爭奪居所嗎?

是誰在維係這些現象呢?誰在維係統帶這些現象呢?是誰閑瑕無事推動運行而形成這些現象呢?

揣測它們有什麼主宰的機關而出於不得已呢?還是揣測它們運轉而不能自己停下來呢?

烏雲是雨水蒸騰而成呢?還是雨水是烏雲降落而成呢?

是誰在行雲布雨?是誰閑居無事貪求歡樂而促成了這種現象?

風起於北方,一會兒西一會兒東,在天空中來回遊動,是誰吐氣或吸氣造成了雲彩的飄動?還是誰閑居無事煽動而造成這樣的現象?

我鬥膽地請教是些什麼緣故?”

巫鹹祒嚴肅的說:“來!我告訴你。

大自然本身就存在六合和五行,帝王順應它便能治理好國家,違背它就會招來災禍。

順應九州聚居之人的各種事務,致使天下治理而道德完備,光輝照臨人間,天下人擁戴,這就叫做‘上皇’。”

天運和巫鹹祒兩個人就像坐時光機一樣,穿越在各個不同的時間之中,帶著三個年輕人看一看什麼是天運。

孔子向西邊遊曆到衛國。

顏淵問師金道:“你認為夫子此次衛國之行怎麼樣?”

師金回答:“可惜呀,你的先生一定會遭遇困厄啊!”

顏淵對於眼前這個在如今時代聲名遠揚的大家有著十分的敬意,可是他說出這種話,未免也太過詛咒,於是開口問道:“為什麼呢?”

師金看出了眼前少年的神色,打算用故事告訴他:“用草紮成的狗還沒有用於祭祀,一定會用竹製的箱籠來裝著,用繡有圖紋的飾物來披著,祭祀主持人齋戒後迎送著。

等到它已用於祭祀,行路人踩踏它的頭顱和脊背,拾草的人撿回去用於燒火煮飯罷了;想要再次取來用於祭祀而拿竹筐裝著它,拿繡有圖紋的飾物披著它,遊樂居處於主人的身旁,即使它不做惡夢,也會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夢魘似的壓抑。

如今你的先生,也是在取法先王已經用於祭祀的草紮之狗,並聚集眾多弟子遊樂居處於他的身邊。

所以在宋國大樹下講習禮法而大樹被砍伐,在衛國遊說而被鏟掉了所有的足跡,在殷地和東周遊曆遭到困厄,這不就是那樣的惡夢嗎?在陳國和蔡國之間遭到圍困,整整七天沒有能生火就食,讓死和生成了近鄰,這又不就是那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夢魘嗎?”

“在水上劃行沒有什麼比得上用船,在陸地上行走沒有什麼比得上用車,因為船可以在水中劃行而奢求在陸地上推著船走,那麼終身也不能行走多遠。古今的不同不就象是水麵和陸地的差異嗎?周和魯的差異不就象是船和車的不同嗎?

如今一心想在魯國推行周王室的治理辦法,這就象是在陸地上推船而行,徒勞而無功,自身也難免遭受禍殃。

他們全不懂得運動變化並無限定,隻能順應事物於無窮的道理。”

“況且,你沒有看見那吊杆汲水的情景嗎?拉起它的一端而另一端便俯身臨近水麵,放下它的一端而另一端就高高仰起。

那吊杆,是因為人的牽引,並非它牽引了人,所以或俯或仰均不得罪人。因此說,遠古三皇五帝時代的禮義法度,不在於相同而為人顧惜,在於治理而為人看重。

拿三皇五帝時代的禮義法度來打比方,恐怕就像柤、梨、橘、柚四種酸甜不一的果子吧,它們的味道彼此不同然而卻都很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