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受傷的阿年(2 / 2)

祁天養也見我手指流連在脖子上,也注意到那個小點點了,低頭細細看了起來,神色慢慢有些慌亂,“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搖搖頭,“沒有。”

祁天養這才稍稍放鬆,“可能是被什麼蟲子咬了。”

我輕輕一笑,“沒什麼的。”

祁天養也失了興味,用一片薄薄的紗巾蓋到我身上,“累了一天,又受了驚嚇,你還是睡吧。”

他在我的背上輕輕的拍了起來,仿佛把我當成了一個小嬰兒,嘴裏還輕輕的哼著小調,模模糊糊、呢呢喃喃,我聽不清他在唱什麼,卻覺得他的聲調裏帶著一股蒼茫。

很快我就睡著了。

待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一睜眼,隻見祁天養還是用和昨晚一樣的姿勢守在我身邊。

不知為什麼,我的心突然就是一暖。

“醒了就快起來,你真能睡,跟頭豬似的!”祁天養一開口,就什麼意境都沒了。

我剛剛穿上衣服下床,門外就響起了啪啪啪的敲門聲,打開一看,隻見紅衣女人站在門外,頭上的羊毛圍巾已經被露水打得濕漉漉的,她的睫毛頭發,都濕噠噠的,不過倒是給她的絕色又添了幾分韻味。

祁天養立即問道,“阿年呢?”

紅衣女人讓了讓身子,隻見阿年在老徐的背上,緊閉雙眼,耷拉著頭,不知是生是死。

祁天養雖然每次見到阿年都是一副嫌棄厭惡的樣子,可是看到阿年這樣,立刻就上前去,從老徐背上把阿年打橫抱著接過來,疾步送到了木床上,湊到阿年的耳邊急急的喊了幾聲,“阿年,阿年……”

見阿年並沒有醒過來,他轉過頭對老徐問道,“她怎麼了?”

老徐沉默不語,似乎不太想回答祁天養。

祁天養又把目光移到了紅衣女人身上,紅衣女人仿若無事人一般,慢慢的優雅的將頭上的圍巾解下,才略略掃了祁天養一眼,“她呀,受傷了。”

祁天養一聽這話,立刻將阿年的衣服撕開,仿佛阿年不是個女孩似的。

我正想阻止,跟他說我和紅衣女人來幹這個事就可以了,可是看到阿年的身體的時候,我卻驚訝的隻能捂住嘴巴。

她的脖子以下一直到小腹,全都是傷痕,皮膚幾乎腫得透明,皮層下麵,是淤血呼之欲出。

一看就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我“啊”了一聲,“天啊,她怎麼會弄成這樣?”

祁天養也對著老徐冷冷道,“是啊,她怎麼會變這樣?我把她送到你手上的時候她是好好的,你們在通道裏,蠢蛇攻擊不到你們了,她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也不禁懷疑起沉默寡言的老徐。

他囁嚅半晌,終於對祁天養道,“你把她推進通道裏的時候,又折回去找悠悠姑娘了,我們就在通道口等著你們,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條巨蛇發狂了,堵住了你們的溶洞,阿年姑娘鬧著非要回去救你。我看那蛇瘋狂的撞擊,過去必死無疑,就拉住了她,可是她死活都不願意走,瘋狂的往你們那邊衝,我想拉住她,卻已經來不及了,蛇尾狠狠的掃到了她身上,她當即就昏迷了,我把她拖回通道,一點點爬出來的。”

紅衣女人倒了一杯茶水,一邊抿一邊撇起嘴角笑道,“真是個癡情的姑娘,真是個傷感的故事。”

祁天養狠狠的看了紅衣女人一眼,咬著牙道,“我昨夜就不該相信你,應該自己去找他們。”

紅衣女人挑眉,“難道你去找他們,就能改變她受傷的事實了嗎?”

祁天養沉默,臉上充滿了無奈和悲傷,轉身握住了阿年的手,低低罵了一句,“蠢女人。”

看著阿年的樣子,我的心也難過極了,想到她一聽到祁天養有危險,便前來通報,得知祁天養已經不在家,又奮不顧身的去追逐,在那麼恐怖的蛇洞裏,她雖然那麼怕蛇,卻勇敢的從未想過退縮。

我的眼淚緩緩地流落下來,“她還有氣兒呢,難道就沒有辦法救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