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池愣了下,鬆開手,說:“那我不去了,你好好休息。”
葉欽更氣了,我是想聽你說這個嗎???
不好意思直說,兇巴巴地問:“那你準備去哪兒?”
程非池又愣了,想著醫生說的孕夫脾氣大家裏人多讓讓他,忖度片刻,謹慎道:“你想我去哪兒?”
“我想你……想……”葉欽卡殼了,咬牙切齒地想,媽的總不能說“我想你別收別人的情書”吧?
程非池看了一眼車籃裏拉鏈沒拉緊的書包,問:“你看到那封信了?”
葉欽等的就是這一刻,理直氣壯糾正道: “不是信,是情書!”
程非池看著他,像在看一隻炸毛的貓:“那又怎麼樣?”
這個回答出乎葉欽的意料,他原以為……以為程非池至少要向他解釋一下什麼的。
“不是普通的信,是情書,又怎麼樣?”程非池大約被他的無理取鬧弄煩了,沉著臉問,“你在生什麼氣?”
葉欽說不出話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他覺得自己像根炮仗,剛要炸起來,就被瓢潑大雨澆滅了。
沒話說就繼續往前走吧,這回昂首闊步不起來了,垂頭喪氣蔫了吧唧。
原來被人無視,被人反戕,是這麼一種感覺啊。
莫名讓葉欽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魂遊天外,沒在聽程非池說話,弄得他很生氣。
當時怎麼解決的來著?給親一口就好了?
……大庭廣眾的,怕是不太合適。
葉欽思來想去,把手中的傘舉高了點,慢慢往程非池那邊偏。
程非池沒拒絕,主動俯首矮身,往葉欽這邊靠了靠。
葉欽暗自鬆了口氣。
鬆完氣又別扭上了——明明是我興師問罪,怎麼成了我給這臭alpha撐傘服軟了?
頭可斷,血可流,麵子絕對不能丟。葉欽清清嗓子,老神在在道:“以後不準了啊。”
程非池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偏頭問:“什麼?”
視線相對,落入眼中帶著水汽的清俊麵容讓葉欽的心髒莫名亂跳幾下,他趕緊別過頭,一邊在心裏罵信息素瞎撩人真該死,一邊結巴著說:“就是以後,不不不準再收別人的情書了啊。”
不知是不是幻覺,葉欽聽到程非池輕輕笑了一聲。
剛想問他笑什麼,程非池又把問題拋了回來:“不是你幫別人送情書,還夾在我書裏嗎?”
葉欽呆住,像是忘了還有這麼件事。
送上門來的機會不可多得,程非池曾經放過一次機會,自然不會錯過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