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和梁興揚出發,當然也為了實踐他的那個“諾言”,要帶我去看昆侖山上的雪景。他在臨走之前,吩咐胡嬌嬌把祝韻給安全的護送回家。胡嬌嬌聽了這個命令,把嘴巴翹得就如同能掛上一個油瓶一般,但還是無奈的答應了。
昆侖在中國大陸版圖的西南,論起中國地理,我還是知道的。
但是這個昆侖,是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有神仙的昆侖,我就不知道了。
越往西走,空氣愈加稀薄,而且也愈加寒冷。
白暖隨車帶了羽絨衣和羽絨棉被,在他自己的房車上,也用熱水衝泡起了咖啡,幾個人雖然是長途跋涉,卻依舊是好似出來郊遊一般。
車在進山的入口處停下了。
梁興揚披著棉披風首先下去,我跟在他身後,那入口處一個大牌子上寫的是:“大雪封山,暫不開放通行。”
他有些懊惱的回過身來,對著身後的白暖說:“車開不過去,這可怎麼辦?”
白暖輕輕的握住我的手腕,把羽絨棉衣的帽子給我戴上,道:“你們道家不是一直都在嚷嚷著成仙嗎?現在昆侖仙山就在你眼前,成仙指日可待,梁道士何不自己想想辦法?”
這似乎是與自己無關的口吻,讓梁興揚想蹦高,奈何這地麵上因為下雪都是冰,蹦跳一下都要有把屁股摔成八瓣的危險。
梁興揚不說話了。
白暖對著他道:“昆侖真仙地,上古發源時,梁興揚,你在這裏慢慢想如何上山,我先走一步了。”
說著,他抱著我,身子一轉,隻聽見耳旁的風聲,我們兩個卻已經在上山的台階處了。
昆侖山上,果然白雪皚皚。
空寂無人,偶爾有幾隻我不認識的鳥兒飛過。
白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折疊的登山杖交給我,道:“慢慢走,台階上有點滑,往上就不能用法術了。”
“小鹿,鹿!”
我看到一隻活潑的小鹿,正在雪地裏愉快的蹦達,看到我們兩個,就如同是沒有見過人一般,露出純真可愛的眼神,絲毫也不怕人。
“這麼冷的天,為何會有鹿呢?”我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南極仙翁養的鹿。”
白暖簡短的回答道。
往上走了大概三百米,視野頓然開闊,不過這個地方空氣確實有點稀薄,我說幾句話,都覺得肺部吸收的氧氣有點不夠用。
在山頂的雪景之中,居然顯現出了一片難得的綠色。
這片綠色是菜園?
我抬頭看著這裏麵種植的東西,葫蘆?
沒錯,用木棍支著的藤蔓上,一個一個的掛著葫蘆。
我好奇的用手指撥拉了一下葫蘆,這該不會是什麼金剛葫蘆娃的葫蘆吧?
“我說你這小子!”
白暖正坐在一旁的石頭凳子上拍打著白色羽絨服上的雪,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走了過來,拄著一根拐杖,拐杖上掛著一個係著紅繩的葫蘆。
我連忙放下手裏的葫蘆,被人當成是偷東西的人,那可不好了。
老頭湊近白暖,仔細的看了看,道:“我好像是認錯人了,你好像不是那個偷東西的。你是……?”
他撓了撓頭,道:“看起來眼熟……”
他想了一會兒,“啊”了一聲:“你是在副山西靈山裏修煉的那隻小狐狸!”
他這麼一說“小狐狸”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不過看著這老頭這麼大年紀了,叫白暖小狐狸也不為過。
這個時候,那頭小鹿跑到了老頭的身邊,老頭從胳膊上挎著的袋子上,掏出了一個青翠欲滴的卷心菜喂給小鹿。
“請問您是……南極仙翁?”
這不過是傳說中的人物,不過這樣看起來也和鄰居的大爺沒有什麼不同。
“不然呢?看我養了隻鹿,就是聖誕老人?”
我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旁邊的白暖也樂了。
這個時候,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如同炮彈一般,從遠處,直接朝著我們這邊飛了過來,我吃了一驚,那東西好像沒有掌控好力度和方向,撲通一下就直接撲進了雪地。
這樣,把老頭和鹿也嚇了一跳。
隻見是披著棉披風的梁興揚,從雪地裏抬起頭來,他這麼一摔,直接是一個狗啃泥的姿勢,甚至不雅觀。
老頭“嗯”了一聲,舉起拐杖就衝著梁興揚敲了下去:“偷東西的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哎喲!”梁興揚還沒有來得及從雪地裏爬起來,屁股上已經挨了幾棍子,打得他嗷嗷叫。
“我打死你!我替你家祖師好好教育教育你!”
老頭子和梁興揚繞著圈子跑著。
梁興揚停住了,捂住自己的屁股道:“我說,我沒有偷你家東西啊!你為啥一見我就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