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的,可是……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怎麼個奇怪法?”祝微涼在一旁問了起來。
“正因為人間警方對此束手無策,所以很多人才找到道門裏來。而更可怕的是……”梁興揚用袖子擦擦汗:“我本來用玄光術追蹤人的下落,但是卻發現……”
梁道士什麼時候這麼吞吞吐吐了?
“發現什麼?”白暖問。
梁興揚這麼吞吞吐吐,明明是在吊我們大家的胃口嘛!
“發現人不見了,或者是說,在本來人該在的地方,出現了動物。”
梁興揚抬起頭,連連擺手,對著同時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解釋道:“我不是嘲諷你們是動物,而是我覺得,是有人把人類變成了動物。”
“把人變成動物,這麼惡毒的法術?”祝微涼喃喃自語。
我卻猛地一驚,把人變成動物那種法術,不是在白鶴觀裏的壁畫上看到過嗎?
梁興揚對著我和白暖分別使了個眼色,道:“你們鐵定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白暖抓起桌子上的白瓷茶杯,在手裏慢慢的旋轉著,道:“周顯。”
“周顯?怎麼又是他?”祝微涼坐不住了。
“貧道無能,不能解開他的法術。”梁興揚撓了撓頭:“失蹤的已經有上百人了,估計不被知道的,還有很多。所以……”梁興揚看了看在客廳裏的人,道:“你們有沒有辦法?”
大家麵麵相覷,然後連連搖頭。
祝微涼開口道:“這樣的法術,我也沒有見過,也許我可以去問一問玄女娘娘。順便……”
我知道她的後半句是什麼,順便讓玄女娘娘救祝韻。
這時,白胡子老頭推門進來了,大家像是想起了什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讓他頓時嚇了一跳,道:“怎麼回事?”
梁興揚把事情的經過重新說了一遍,白胡子真人摸了摸胡子,沉默了半晌,道:“這種事情,曾經在以前出現過。”
“什麼時候?”我問道。
“大概是在宋朝末年,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的時候,當然,那個時候,沒有自來水,沒有飲水機,人們的飲水就全靠河流和井水來解決。而那時,出現過整村人都失蹤的事。事情越來越大,我也曾下凡查看。你們猜,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白胡子老頭看著我們求知的眼睛賣了一個關子,繼續說:“在我查看的時候,發現井水裏,被人施了法術。誰喝了水,誰就會變成畜生,而那個時候,耕牛和驢都是值錢的,可以賣錢。這就是那人的不良居心。”
“這麼說,是有人往人們賴以生存的井水裏施法,然後讓喝過水的人都變成了牛或者是驢?被他活活出賣?”祝微涼難以置信的說著。
白暖皺緊眉頭。
這種法術古來有之,如今又被看過這法術的人利用了?
一把好刀到了心術不正的人手裏,就是害人的利器。
梁興揚用油漆把那些壁畫統統糊起來,是正確的選擇。
“那有什麼方法,可以解除這法術嗎?”祝微涼問。
“當然。”白胡子老頭摸著胡子道。
“什麼方法?”我繼續問。
“最後解除法術的方法,卻是十分簡單。”白胡子老頭豎起食指。
“因為施法的人被天庭處死了。”
我不由的啊了一聲。
這不就是說:“施法者死,法術才能夠解除?”
那麼,隻有殺死周顯,才能解除法術了?
這恐怕,很難。
白胡子真人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祝微涼歎口氣,道:“我還是去問問玄女娘娘,是否有解決的方法。殺死周顯,在短時間裏是不可能的。”
“那就麻煩祝姑娘了。”梁興揚對著祝微涼一鞠躬,他馬上道:“不,不對,應該是麻煩金花聖母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個周顯,似乎就想讓人間大亂。
不過好在,這一次,白暖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趁著梁興揚纏著白暖唧唧歪歪,我走向了祝微涼。
她的樣子雖然淡然,但是眉宇之間卻是化不開的煩悶,她的妹妹,祝韻,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吧。
“祝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壓低聲音。
“你問吧。”她本來提著一個花灑給客廳的花朵澆水,此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白暖說,祝韻說了一番話,她說了什麼?”我怯怯的問道。
畢竟,祝微涼是祝韻的親姐姐,她大可拒絕回答。
“她?”祝微涼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她已經完全的走火入魔,不可救藥了。”
“她到底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