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從沈毓的大帳出來,隨著士兵來到了沈毓給他安排好的住處。
士兵恭恭敬敬的說道“先生,這就是你的營帳,請早些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小人就是。”
王修已經沒心情理這些了,擺擺手讓士兵離去。
士兵走後,王修就按捺不住了,怎麼辦?沈毓這就要攻城了,要不要告知田豐請示下一步,可是這幾天,他怎麼能往返青州與冀州?實在難辦。
此刻的王修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毫無對策。
“既然不能阻止他,那也不能助紂為虐,我還是逃吧!回到城裏與大公子一同守城!”王修一咬牙,決定了,他悄悄掀了一下營帳,打量了一下外麵的動靜,但見四周靜謐,給他引路的士兵就守在門口。
王修走了出來,士兵問“先生這麼晚還不休息?”
王修燦燦的笑道“睡不著,出去走走!”
“哦,那是否要我引路?”
王修連忙拒絕道“不用不用,我隨便走走就好!”
“那先生請便吧!”
騙過了士兵,王修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直奔轅門。一路上不斷有巡邏的士兵向他問好,並沒有阻攔,這讓王修心下大定。同時,他也在路上聽到士兵們在三五成群的議論,都是說這幾天就破城,可以到城裏放鬆一下。
王修越聽心越亂,如果這群如狼似虎的賊軍進城,那還了得。當下加快腳步,趕到轅門,守衛的士兵問“這麼晚了先生還去哪裏?”
王修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士兵道“那我給先生備馬!”說著就到一邊牽來一匹戰馬交給王修。
王修大喜,道“多謝了!”
說完,王修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黑暗之中,裴元紹等人擁著沈毓走了出來。
裴元紹問“公子,就這麼便宜了他?要不要俺帶五十名騎兵截殺他?”
沈毓搖搖頭,道“不用不用!這正是我想要的!他沒走冀州方向,反而來這裏,那就是要去臨淄,本來我要攻城還有些小阻礙,現在王修進去了,那就暢通無阻了!”
“為何?”眾將皆不解其意。
沈毓神秘一笑,道“不要多問,給我辦好兩件事即可,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諾,請公子示下!”
沈毓道“第一件,給我傳令下去,這幾天養精蓄銳,準備攻城,攻城的器械加快完成。第二件,每天到臨淄城下巡視一翻,觀察敵軍動靜。”
“末將領命!”
再說王修一路狂奔來到臨淄城下,城上的守軍燃起火把,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王修應聲道“是我,王修!有急事求見大公子!”
城上的守將聞言大喜,道“是王修先生回來了,快放吊橋!”
城上士兵一陣忙碌,將吊橋放下,迎王修入城。王修來不及道謝,直接飛奔州府。
袁譚正在夢中,突然接到下人來報王修回來了,急忙從榻上跳了起來,披上外衣,即刻接見。
王修把情況跟袁譚說了一遍,袁譚臉色徹底的白了,喃喃自語道“怎麼辦?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王修也十分無奈,道“公子,我已經盡力了。”
“我知道你盡力了,可是,可是我能怎麼辦啊!”袁譚此刻心亂如麻,自從出道以來都是碾壓對手,沒有敗績,如今卻在這個年輕人手裏敗得這麼慘!
“快去請沮授先生!”袁譚突然想起了沮授,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可是沮授又有什麼辦法呢?
袁譚深夜召見,沮授不敢怠慢,連忙趕來帥府。
袁譚一見沮授,心裏稍安,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沮授眉頭緊鎖,左右徘徊許久,長歎一聲,道“公子,如今之計,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袁譚一聽有路,大喜,問“什麼辦法?快說!”
沮授艱難的蹦出來一個字“降!”
“什麼?”袁譚直接從坐上跳了起來,道“不成!萬萬不能!沈毓數次辱我,我安能降他?”
王修從旁勸道“公子,小不忍則亂大謀啊!你且聽公與先生說完!”
袁譚道“好吧!你接著說!”
沮授道“按元皓先生的說法,沈毓與曹操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拿下臨淄城後曹操必然不放心,沈毓也不安心,沈毓擔心曹操會拿他開刀,必然不會為曹操效死力,而是向外謀求援助,河北袁氏無疑是第一選擇,所以此時若我等降他,他必然不會加害,而且會重用!否則以我等的兵力,肯定是守不住臨淄城的!這是其一。”
袁譚點點頭,道“言之有理,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