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千裏走單騎(1 / 2)

人活一世,誰不是見錢眼開啊,因此個個把戰天風財神一樣捧著。洪家莊人人讚,還有點子水份,這會兒可是實打實的。

因此戰天風心裏是加倍的高興,也真正的理解了朱一嘴為什麼會迷上做菜的原因,心中想:“原來當廚師也可以這麼風光的,難怪師父到死都還想再做一席菜。”

真要說起來,戰天風這會兒的手藝其實並不是特別的好,但菜要好吃,一作料二火候,朱一嘴選的作料都是精品,配料的功夫也是爐火純青,戰天風照著菜譜依葫蘆畫瓢,配出來的菜就要比一般的名廚強。

但真正最關健的,還是戰天風手中的煮天鍋,煮天鍋靈異非凡,出鍋的菜,總會達到配料與菜的最佳味道。

所以說,哪怕戰天風完全不會做菜,隻要把菜和作料倒進鍋中,那菜也絕不會難吃,何況戰天風還是照著朱一嘴的菜譜做,還認認真真的琢磨了,這樣出來的菜,想不好吃都難啊。

當然,火候也重要,同樣的菜同樣的作料同樣出自煮天鍋,火候掌握得越好菜也就越好吃,如果說戰天風的廚藝有什麼長進的話,那就是對火候的掌握又稍稍強了一點點。

還是跟在洪家莊一樣,戰天風一邊炒菜,一邊練功,他的規矩,夥房是他的禁地,除了他招呼,任何人不得進夥房。

白東家當他是財神供著,並且認為戰天風有這古怪規矩,無非是怕別人偷學而已,這也合理,因此一口答應,就是他自己,不和戰天風打招呼,他也不敢進夥房。

於是大白天戰天風在蒸蘢裏蒸著練功,或邊炒菜邊練功,店裏三個大活人竟一點都不知道。

練功勤,日有進境,九轉回鍋氣竟給他練到了一吸兩轉,靈力也進步了些,菜刀鍋鏟等小物件,五六步開外就可以驅動了,隻是仍然無法運使遁術。

不過戰天風也知足了,若依常理,到這個樣子,要一二十年呢,還要怎樣?惟一遺撼的,戰天風本盼著炒菜出名後,馬橫刀或會慕名來吃,卻一直不見出現,當然,也有一樁慶幸的,九鬼門也沒有派人來找他。

如此過了月餘,這日連下了兩三日雪,行旅稀少,戰天風到難得清閑一會兒,大響午的,泡了一壺香片,坐在大堂裏叩著瓜子哼小曲兒,正覺愜意,卻聽得鎮東頭馬鈴鐺響,車聲呀呀,來了一支車隊。

戰天風有點子煩,看桌上一小堆瓜子兒,想:“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若是單,穿鎮而過,若是雙,便該當本大神鍋下廚。”

數完,單,車隊也到了店門前,前麵的幾匹馬已經過了大門,想來是不會停了,戰天風正暗自高興,忽聽得一聲低呼,馬隊竟就停了。

進來幾條漢子,都是一身勁裝,背上一色大刀,個個一臉驃悍。白東家早在門口迎接,為首一個三十來歲的青衣漢子四下一掃,似乎還滿意,叫白東家雅間侍候。

隨後便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一個十六七歲的俏丫頭先跳下車來,打起簾子,扶下一個女子來,這女子頭上戴了紗帽,把臉攔了起來,隻約摸看得出比較年輕。

由於年齡的關係,這會子的戰天風對女人不是特別感興趣,因此看那女子戴了紗帽,便隻撇了撇嘴,沒興趣再去猜紗帽下到底會有一張什麼樣的臉,而是在心裏暗咒:“這女人該不是惡死鬼投胎吧,煞氣這麼重,本大神鍋的瓜子卦竟然都不靈了,簡直豈有此理?”

暗罵著起身,便在他轉身要走向夥房的當口,忽地一陣雪風刮過,把那女子的紗帽刮起一角,露出紗巾下的臉來,紗巾雖隻是一飄就落了下來,戰天風卻恰好一眼看到。

那是一張極白淨的瓜子臉兒,大約十七八歲年紀,若論相貌,絕不在蘇晨鬼瑤兒之下,竟是個極罕見的美女。

然而這女孩子卻有著與蘇晨鬼瑤兒絕不相同的一對眼睛,蘇晨將門虎女,眼神高貴中透著英氣,鬼瑤兒掌門千金,冷豔中更帶著對男人的不屑一顧。

而這女孩子,由隨從與馬隊的氣勢來看,顯然也是出身大家,但她的眼神卻是極其的平和,甚至還帶著一點子微微的憂鬱。

如果把蘇晨的眼神比作熾熱的太陽,把鬼瑤兒的眼神比作酷厲的寒風,那這女孩子眼中吹出來的,便是柔柔的春風,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暖意。

“沒看出來,這小妞還真是漂亮,和本大神鍋撞天婚碰鬼婚結果一個也沒撈著的兩個老婆比起來,一點兒也不差,不過坐在馬車裏還戴著紗帽,那也太過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