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千裏走單騎(2 / 2)

雖然是美女,戰天風心中仍是沒好氣,轉身往夥房走,心中忽地一閃念:“不對,這小妞的眼神好熟,本大神鍋好象在哪裏見過?對了,師父死那天晚上,那個女孩子的眼神就跟她有七八分相象。”

心思一時便轉到了那夜曇花一現的神秘女孩子身上,想:“那女子到底是人還是鬼還是仙啊,若論相貌,蘇大小姐鬼丫頭還有這小妞都是少見的美女了,可似乎還及不上那女子,這人間世,怎麼就生得出那樣的美女了?”

琢磨著,忽地起了一個念頭:“聽說狐仙最善變美貌女子,難道七公老狐狸是假,那女子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一驚一乍間,眼前又浮現出那女孩子當夜看他的眼神,心下便不由自主的搖頭:“不可能,狐狸精的眼神隻會勾人,但她那雙眼神,別人看了卻隻想趴下叩頭,看來她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了。”

胡思亂想間,忽聽到有轟隆聲從鎮西而來,那情形,仿佛是有一座山生了腳,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地皮似乎都起了微微的震動。

戰天風吃了一驚:“這是什麼阿物兒?便是大水牛過來,腳步也不該有這般沉重啊。”

方轉過身來,外麵已傳來震天的狂笑聲,聲若雷鳴,同時便傳來一片驚呼聲:“紅衣佛。”

驚呼聲中,狂笑聲更響,隨即便是兵器的撞擊聲,人呼馬叫聲,轟然巨震下,店門外那女孩子的馬車忽一下四分五裂,紅光一閃,店子門便給一個巨大的身影塞住了。

這是一個和尚,一個身材極其魁梧的和尚,戰天風隻有肖胖子的一邊大,肖胖子卻還連這和尚的一邊大都不到,而且這和尚的個子還極高,戰天風雖然不長肉,個子不算矮,但卻最多隻能到這和尚的腋窩。

大冷天裏,所有人都是棉衣棉褲,甚至恨不能把棉被裹身上,但這和尚身上卻就一件大紅架紗,胸口還敝開著,粗密的胸毛足有數寸長。

和尚右手執著一根青鋼錚亮的禪杖,可憐戰天風的瘦胳膊,竟還沒有那禪杖粗,進店的刹間,禪杖頓在地上,青石輔的地麵竟四分五裂,杖頭月牙更深入尺餘。

一眼看清這和尚的形象,戰天風不由自主就一縮脖子,心底暗叫:“我的天爺啊,這和尚他娘隻除非是老母豬,否則怎麼生得他出。”

隨又轉念:“紅衣佛,老狐狸沒提起過,卻不知是哪路人物,看樣子是個邪僧。”

壺七公雖跟他說了不少江湖上的事,但主要是提及江湖大勢及各大門派,最多是幾個頂尖的如馬橫刀那樣的人物說一下,不可能江湖中的每個人都提。

提到刑天道人已是例外,可能是壺七公知道刑天道人和朱一嘴有仇,是他七大災星的事,所以說一下子,紅衣佛這號的,自然是不會說。

紅衣佛一進店,那女孩子便由丫頭扶著往後退,卻來不及往樓上退,而是向戰天風這麵退了過來。

香風入鼻,戰天風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子,想:“誰若是抱著這小妞睡覺,久了非得個老鼻炎不可。”

同時心中轉念:“這邪僧若要劫色,本大追風管是不管啊?照理說身為大俠,理當路見不平撥鍋相助,但煮天鍋雖靈異,本大追風的胳膊卻實在瘦了點兒,一杖拍下,煮天鍋或者不會破,本大追風的胳膊卻要耦斷絲連了。”

莫怪他這會兒起私心,實在是紅衣佛的樣子太嚇人了。

然而私念剛起,眼前忽地現出馬橫刀那雙平和親切的眼睛,心中一凜:“我今天若做了縮頭烏龜,以後見了馬大哥,說起今日之事,他會怎麼看我?他還會瞧得起我嗎?”

念及這點,心中熱血上衝,刹時間下定了伸手救人的決心,心中同時急轉念頭:“大狗熊力大,我就煮鍋連根地母湯喝喝,也不知到底有多大力氣,拚得過拚不過,那蛤蟆一氣湯也要煮一鍋喝,否則萬一挨這大狗熊一拳,腸子隻怕都要打扁,天靈地靈師父最靈,師父啊,你千萬保佑這兩鍋湯都靈,否則你弟子今日就要成牌上之靈了。”

轉著念頭,便要退回夥房裏煮湯,這時紅衣佛眼光落到那女孩子身上,又是一聲狂笑,叫道:

“傳聞單千騎有女單如露,閉月羞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嫁給駝光明那病夫也太可惜了,等於是守活寡呢,不如跟佛爺去吧,包你夜夜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