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他非常清楚,戰天風能給他兩犬之地能讓血狂赤虎這兩混小子答應二十年不打他,但反過臉來,也可以輕而易舉滅掉他,打掉他手中所有的一切。

他是個很聰明的人,昔日的野心在葫蘆峽外已徹底埋葬,他現在惟一要做的,就是小心翼翼的為狼族的生存爭取一切的機會,犯傻的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做,他反而比逸參等人更熱心的請求戰天風揮軍入關,並願請為前鋒。

雪狼國壯年男子不多了,戰馬卻仍有很多,他一次就從國內調了十萬匹最優良的戰馬來送給天軍,天軍機動能力本來弱於胡騎,但添了這十萬匹良馬,整體的機動能力立時大大增強,這馬屁香,戰天風因此著實讚揚了雪狼王一番。

所有人都忙,惟有戰天風無事可做,正如他自己說的,天子天子,天大的架子,擺個架子就行,其它的一切不必他操心,沒什麼操心,便和西風國的酒幹上了,喜壞了西風國的禦廚,巴兒巴兒的搜羅各種好酒獻上來。

這天晚間,晚飯後就沒見著白雲裳,戰天風以為她早早休息了,便一個人慢慢喝著小酒,有些想睡了,心中突然生出感應,白雲裳在叫他。

“雲裳姐還沒睡啊。”戰天風奇怪起來,感應到白雲裳是在後花園,過去,果見白雲裳在後花園裏,她穿著一襲月白色的晚裝,一頭烏發鬆鬆的挽著,站在滿園的繁花中,卻不知花是人,還是人是花。

戰天風眨巴眨巴眼睛,又四下看了看,白雲裳奇怪起來,道:“風弟,你看什麼呢?”

“雲裳姐,原來真是你啊。”戰天風嘻嘻笑:“我還以為是花仙幻化的呢,這麼漂亮。”

白雲裳明白了,咯咯嬌笑,道:“風弟,我發現你很會哄女孩子開心啊。”

“那又有什麼用?”戰天風愁眉苦臉:“到現在也一個女人沒撈著,半夜醒來,床上好象有個東西,反手一摸,冰涼,原來是個酒壇子。”

白雲裳越發嬌笑,道:“你要女人還不容易,這宮裏要多少有多少啊。”

“真的啊?”戰天風眼睛一亮:“姐姐真的不管我?那我可左擁右抱了。”

白雲裳卻搖了搖頭:“不,我要管你,我可不許你成為貪戀酒色的荒淫大帝。”

“看來還是隻有抱著酒壇子睡了。”戰天風苦起臉。

白雲裳咯咯笑,雙手抓了戰天風手,看著他眼睛,道:“風弟,你真的這麼聽姐姐的話嗎?”

“當然。”戰天風點頭:“你是我姐,隻要你開口,任何事我都會做。”

戰天風回看著白雲裳的眼睛,白雲裳的眸子裏清明如水,但白雲裳想要說的話,戰天風卻能從她的眼眸裏看出來。

事實上戰天風之所以不願揮軍入關,一不是為了當天子沒意思,二不是怕耽誤找蘇晨,而是因為白雲裳,這中間真正的障礙是白雲裳與佛門之間的矛盾,戰天風必須要白雲裳想清楚了,他才能最終決定。

“謝謝你,風弟。”白雲裳眼中透出感激之色,道:“姐姐求你件事,揮軍入關去,好嗎?”

“好。”戰天風毫不猶豫的點頭:“不過雲裳姐,這中間有個麻煩,逸參那些家夥認定我是真天子,一旦入關,不把傳國玉璽搶回來把玄信趕下位,他們是不會甘心的,也不會聽任何人的話,而我若真去坐那張爛椅子,東海三神僧一定不願意,到時你怎麼辦呢?你先要跟我說清楚,我可不想看我仙子一樣的姐姐愁眉苦臉的樣子。”

這中間的矛盾,白雲裳已經想了幾天,今夜叫戰天風來,是她心中自認已經想好,可戰天風一說,她卻仍覺得身子一陣陣發軟,情不自禁的靠向戰天風,道:“風弟,抱著我,好嗎?”

戰天風伸手,抱著白雲裳,薄薄的晚裝下,她的腰肢是如此的軟弱。

“是的。”白雲裳輕輕的歎了口氣:“到今天,隻怕是先帝重生,親口跟西風王他們說你是假的玄信是真的,西風王他們也不會信,而天子的正統是絕開不得玩笑的事情,他們一定會搶回傳國玉璽把玄信趕下位。”

“是啊。”戰天風也歎了口氣:“上次還可以找個開溜的借口,這次不同啊,這次在他們眼裏,擺明了是玄信搶了我的椅子,他們怎麼肯甘心,但是東海三神僧代表的佛門也是絕不會妥協的,到時衝突起來,雲裳姐,你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