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抬眼看向遙遠的夜空,好一會兒,才道:“天地為輕,民生為重,想想戰火中悲苦無依的百姓,其它任何東西都不重要了。”

懷中的身子是如此的柔軟,卻又是如此的堅強,戰天風心中一陣感概,道:“雲裳姐,你和馬大哥一樣,都是了不起的人。”

“不。”白雲裳抓著戰天風貼在她腹前的手,道:“風弟,你才了不起,我為你驕傲,真的,我想馬大哥在天之靈,看到天朝因為你而恢複平靜,百姓因為你而安居樂業,他也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戰天風本來還有些猶豫,雖然白雲裳下定了決心,但他知道白雲裳將來必定會受到的壓力,他不願意看到那一天到來,但聽到這句話,他心中突然就下定了決心,點頭道:“好,那我們明日就進關去,把那些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家夥通通打服了,天下再沒有戰爭,那麼馬大哥在天境喝酒的心情也會好起來。”

說到這裏想到一事,抱著白雲裳的手一緊,道:“雲裳姐,有件事要先說清楚,到時和佛門起了衝突,你一定不能做傻事,決對不能傷害自己,你答應我嗎?”

“我答應你。”白雲裳點頭,她的頭微微後仰,臉貼著戰天風的臉,輕輕的摩挲著,戰天風的臉有點子發涼,但她心中卻感受到了無比的溫暖。

第二日,戰天風下令揮軍進關,天軍經過補充,仍為二十五萬,血狂赤虎的紅黑兩旗軍也同樣補足了十萬人,雪狼兵五萬,共四十萬大軍進關。

早在發兵之前,逸參等關外諸王便聯名給歸燕紅雪淨海三吳四大國寫了信,說明玄信是假天子,傳國玉璽是以卑鄙手段從真天子手中搶去的,真天子現在關外,已得關外三十四國擁戴,讓四大國立即率關內諸國來關外迎立天子。

四大國得信,又驚又怒又怕,他們當然不相信什麼真天子在關外的鬼話,明擺著是戰天風想要爭天下而已,但五犬被戰天風掃滅的消息早已旋風般傳回關內傳遍天下,戰天風這不可思議的手段又不能不讓他們害怕,一接到信,四大國立時把先前打得頭破血流的事忘到腦後,湊到一起商量起來。

一致的意見是,戰天風竟然能滅掉五犬,實力太強,大家必須盡棄前嫌,聯手應對,否則若給戰天風個個擊破,那大家就全完蛋了,於是就在戰天風揮軍入關的同時,四大國也調兵遣將,趕赴天安,準備給戰天風一個迎頭痛擊。

四大國這次下了血本,紅雪歸燕淨海都是頃家底而出,各調三十萬大軍,三吳也湊了二十萬,總數一百一十萬,號稱兩百萬,先一步在天安城外擺下戰場。

以三吳歸燕為中軍,紅雪淨海為左右兩翼,總結上次敗在五犬手中的教訓,四國商議,這次一定要相互應援,攻左則右應,攻右則左應,攻中則左右齊應,再不能讓戰天風個個擊破,而白雲裳當日告訴他們注意背後突襲的事也想到了,各有部署,總之一句話,自認為萬事俱備,信心十足,定要一仗打垮戰天風。

戰天風得報,並不放在心上,惟一擔心的是大戰一起,多所殺傷,到時白雲裳會難過,和白雲裳說起,白雲裳卻已經想清了,道:“亂而後治,若一戰而天下太平,比長久的戰亂,百姓要幸運得多,風弟,你盡管放手而為。”

她倒是擔心四國聯軍太多,道:“不過四國聯軍有一百多萬人,怕有一場惡戰,風弟,你說這一仗要怎麼打?”

她希望戰天風能再出奇計,戰天風卻哈哈一笑,道:“雲裳姐,這個不要你擔心,耗子再多,那也是喂貓的貨。”

他笑得輕鬆,白雲裳卻反而擔心了:“風弟,你可不能大意,四大國雖然見了五犬象耗子見了貓,但他們打了這麼久內戰,也還是有些戰力的,人數又多得多。”

“不是我大意,而是我手中有利器。”戰天風笑。

“利器?什麼利器?”白雲裳沒明白。

“連環甲馬啊。”戰天風嘿嘿一笑:“連環甲馬對付輕快的胡馬,說實話是有些趕鴨子上架,必得先造勢,再借地利,步步算好才能起作用,而天朝軍隊不同,步兵為主,擺一個陣,就象一隻大肥豬一樣,想要挪一步都非常困難,連環甲馬用來對付步兵,那才是真正的好鋼用在了刀口上,用對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