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弟。”白雲裳顫聲叫。

戰天風咬了咬牙,看向三僧,嘿嘿一笑,厲聲道:“看在我姐的麵子上,我不會做得太絕,但你們即然不死心,那就讓你們這些木魚腦袋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手一劈:“發射。”

聲落,十具水龍一齊噴射,十條碗口粗的酒柱如白龍般急射出去,射進歸燕城。

水龍沒有防護,所以排列在九天轟雷機的後麵,離著歸燕城約有近兩百丈的距離,但水龍的酒柱一射百丈,將歸燕城城牆以內近百丈的地方,盡數灑上了酒。

歸燕軍在城牆缺口處嚴陣以待,等著天軍衝進來,不想等來的卻是一陣天降的酒雨,一時間個個莫名其妙,有那好酒的,聞著酒味兒,竟還張嘴接酒喝,和當日在西風的雪狼兵一模一樣,但城外眼看著這一切的雪狼兵,勾起昔日的記憶,卻是心膽俱寒。

白雲裳曾將戰天風在西風創造的諸般奇跡細說給三僧聽,歸燕軍不明白,三僧一看酒雨,立即就明白了,破癡狂嘶:“這小賊要放火,大家快退。”

潮音德印也同聲驚叫:“快退,大家快退。”

枯聞夫人還沒明白,叫道:“放什麼火,怎麼放火?”

三僧哪裏有時間和她細說,隻叫眾軍快退,但燕子磯為破癡所逼,調了大量軍隊來,以斷城缺口為中心,數百丈內,成扇形布置了四五萬軍隊,一層堵著一層,又豈是說退就能退的?

李一刀點了一枝火箭,看戰天風手一劈,鬆手放箭,他箭法了得,竟在空中射中了一條正在往裏噴射的酒柱,那條酒柱立時淩空燃燒起來,酒龍變成火龍,狂撲進城中,未等入地,又引出更多的火龍,隻一刹那,將城牆缺口處千丈方圓,燒成一片火海。

除了象三僧這樣會玄功的高手,包括燕子磯,千丈方圓內,所有人都在一刹那間陷身火海之中,慘叫狂嚎之聲,遠聞數裏,聞者心膽俱寒,隻以為到了人間地獄。

“阿彌陀佛。”白雲裳低宣佛號,淋然淚下。

三僧與枯聞夫人等一幹高手遠遠立在空中,人人呆立,個個變色。

破癡口中猛地狂噴鮮血,仰天栽倒,直往地下落來,邊上的潮音手快,慌地一把接住。

白影一閃,白雲裳飄身而至,麵上淚痕未幹,眼中卻是寒光如刀,盯著潮音德印道:“我說過了,我弟弟有讓歸燕城所有軍民百姓死盡死絕的本事,但你們想要嗎?想要所有人死絕嗎?”

德印老臉脹得通紅,白須顫抖,略一猶豫,終於合掌宣了聲佛號,道:“我們認輸。”

他看向潮音,潮音點點頭:“玄信的事,佛門再也不管了。”

兩僧齊宣佛號,帶了破癡,轉身而去。

看著三僧背影,白雲裳心中卻不知是悲是喜,三僧堅持的,當時又何嚐不是她堅持的,三僧失敗了,而從某些方麵來說,她也一樣的失敗了。

同時意識到失敗的,還有一個枯聞夫人,戰天風這一把火,已徹底燒掉了歸燕軍的軍心,兩麵城頭上的歸燕軍早已逃得幹幹淨淨,城中雖還有數十萬歸燕軍,但枯聞夫人明白,不可能再有人會有鬥誌了,她悄然揮手,所有人一齊後退。

她一動,白雲裳霍地轉頭,道:“你自己可以走,但要想帶走玄信,那至少你的弟子中一定會有人留下。”

隨著他話聲,無天佛出現在她身邊,後麵跟著嗔佛淨塵淨世等一大群高手。

枯聞夫人嘿嘿一笑:“戰小子果然了得,本座當日還是小看了他,但本座到要看看,他敢不敢殺了玄信。”言畢,轉身自去。

白雲裳無天佛等遠遠跟著,枯聞夫人要走,他們是留不住的,隻要留下玄信就行,枯聞夫人果然沒有帶走玄信,隻是帶走了傳國玉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傳國玉璽在她身上,她若不想打,白雲裳與無天佛合力也拿她無可奈何。

大火緩緩熄滅,戰天風卻並沒有揮軍入城,這是白雲裳要求的,歸燕軍已完全潰散,不可能再有抵抗,那就不必要再揮軍進城殘殺。

午後,歸燕王自縛出降,玄信躲在王宮裏哭,陪著他哭的還有個皇後越萍,越萍身有玄功,可以跟著枯聞夫人走,可她是歸燕王的女兒,玄信的妻子,她又能走到哪裏去?

戰天風讓逸參給歸燕王鬆綁,也不殺他,讓他仍回宮去,以後老實聽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