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喜鵲蹬枝(1 / 2)

黃金古這一蹬,有個名目,叫做烏鴉蹬台步步高,卻是從喜鵲蹬枝步步高中化出來的,也是壓曲飛橋一頭的意思,名字雖是從喜鵲蹬枝中化出,但這一蹬的力道,卻是極大,曲小鳳一棒本來掃過了頭,棒上還帶著自己打空了的巨力,再加上黃金古這一蹬,兩力相加,她又是打疲了的,哪裏還撐得住,啊呀一聲叫,便就連人帶棒從半空中直栽下來。

曲小鳳這一栽,著實驚人,恍似一座山落下來,下麵牛二愣急壞了,狂叫一聲:“小姐。”他到有趣,竟張開雙手跑向曲小鳳落下的地方,那情形,竟似要接住曲小鳳。

“天啊,這二愣子難道想接住這肥鳳?”戰天風張大嘴再合不攏來,壺七公也是猛扯胡子,惟有白雲裳慧心清明,算定牛二愣即無法在曲小鳳落地前趕到,而曲小鳳落下的地方,恰有一叢極大的芭蕉,也不至於摔得太厲害,不必要她出手救人。

那叢芭蕉有年月了,這時又恰逢夏末,芭蕉開得正盛,曲小鳳一跤跌下,正跌在蕉叢中,把老大一叢芭蕉壓得稀爛,有了芭蕉這一托,加上她也還會摔,肥大的屁股先落的地,仰天一跤摔在那裏,雖然一時爬不起來,倒無大礙。

牛二愣卻是急壞了,狂奔過去,叫道:“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伸手想把曲小鳳扶起來,可憐,他油繩胳膊麻杆腿,怎麼扶得起曲小鳳,曲小鳳在地下回了兩口氣,緩過氣來,哇的一聲就哭了:“爹爹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她哭,牛二愣竟也哭了:“小姐,可摔壞你了,小姐,可摔壞你了。”哭了兩聲,又跳起腳來指著黃金古大罵:“挨千刀的烏鴉怪,敢摔我家小姐,老天保佑你莫落到我鍋裏,落到我鍋裏時,我撥了你毛,清了你腸,剁了你爪子,燒開了水煮了你,湯滾了油煎了你------。”

“老天,我要罵時,也一定這般罵,這老兄難道前世真是我兄弟?”戰天風大揪耳朵。

“你別跟我神神鬼鬼。”壺七公卻哼了一聲:“村婦罵街,當然都是一個樣。”

“什麼叫村婦罵街。”戰天風惱了:“我至少也是大老爺們不是。”說話間反手把煮天鍋撥了出來,更去裝天簍裏掏配料,煮了一鍋湯。

白雲裳眼快,道:“風弟,你想要做什麼,難道要-------?”

“是。”戰天風點頭:“這二愣子很對我的胃口,我要給他幫個忙。”

“你給二愣子幫忙?什麼意思?”壺七公不明白了:“你要幫曲飛橋打跑黃金古?那你不要七夕鵲橋圖了?”

“要啊。”戰天風點頭,見白雲裳也一臉迷惑的神情,嘻嘻一笑道:“姐,這二愣子對肥鳳這麼好,我要是給他撮合撮合,讓肥鳳嫁給他,你說怎麼樣?”

“那當然好啊。”白雲裳點頭:“隻是-------。”

戰天風明白她為什麼疑惑,笑道:“這事我琢磨半天了,曲飛橋就這一個寶貝女兒,還想要她攀根高枝兒,所以才卡著七夕鵲橋圖不肯借,如果我把肥鳳和二愣子撮合成了,曲飛橋沒了想頭,我再許諾給二愣子封個王,肥鳳也有個王妃的名號,曲飛橋等於包賺不陪,那會兒難道還不肯借圖?”

“真要是那個樣子,到有可能會借,隻是曲飛橋怎麼可能把他的寶貝女兒嫁給牛二愣呢,曲飛橋是想要招天子女婿的,牛二愣卻隻是他家一個下人,曲飛橋怎麼可能心甘情願。”這個疑難白雲裳還沒解開。

“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戰天風大拍胸膛:“本大神鍋這一次,誓要做成這個大媒。”對壺七公道:“七公,你和我各喝半鍋湯,呆會這樣-----。”把自己的計策和壺七公說了。

曲小鳳和牛二愣,一個肥得驚人,一個愣得可愛,如此巨大反差的兩個人配一對,壺七公也覺得好玩之極,戰天風一說,立即滿口答應,當下與戰天風各喝了半鍋一葉障目湯,白雲裳也覺得戰天風的計策可行,在一邊微笑著看著他們玩。

這時黃金古一人一鴉,又在天空中壓著曲飛橋打,曲小鳳哭得幾嗓子,擔心老爹,不哭了,強撐起身子,雖然皮粗肉厚沒什麼大礙,但這麼高摔下來,也實在是不輕鬆,何況她再粗再胖,終是個小姐的架子,平日也是養尊處優的,如何受過這般摔打,想再去給老爹幫忙,卻是無論如何也縱不起身子,隻能在地下空著急,心裏急,身上痛,本來沒哭了,這會兒可又哭了。

她哭,邊上的牛二愣也陪著哭,嚎了兩嗓子,忽地就趴倒在地猛叩頭:“廚神爺爺,你開開眼啊,老爺小姐都是好人啊,你開開眼幫幫他們啊,我二愣子天天給你燒紙,日日給你上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