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中衣,最後是紗麵的外袍,腰上還要纏上錦裾,棉襪布鞋一樣不少,比我冬天穿的件數還多,捂得我出了一身的臭汗,整理好的儀容差點成了遺容。我含著淚,淌著汗對那光著膀子,穿著短褲,喝著冰鎮礦泉水的青蔥歲月進行了一番深深的悼念。

好不容易穿戴完畢,被折磨到將近休克的我,被領到了一處清幽的居室。此處是塊風水寶地,才到門口就感到陰涼清爽的風穿進了衣袖,體溫降低了不少,我鬆了口氣。

我是隻怕熱喜涼的生物,夏天的愛好就是在室內躲太陽吹空調,副作用就是養出了一身白得跟富強粉一樣的皮膚。因此倩倩對我這身比她還白的皮膚是恨得牙癢癢,三天兩頭地拉我去太陽底下打造傳說中的小麥膚色,但是事與願為,我的黑色素沒有她想像的多,結果她變成炭燒小麥,我還是那身的精麵粉,也正因如此,我就需要三天兩頭地節食給她買美白的化妝品。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樊汐站在門內,饒有興趣盯著正在門口發愣的我,問道:“到了也不立刻敲敲門。”

“想起一些往事,一時分了神。”我抬起頭,咧嘴露牙朝他一笑。

乖乖,這一咧,我的下巴差點沒自由落體!眼前的這個人,前襟大敞,胸`前白皙到仿佛透明的肌膚毫無遮攔,要不是胸`前一馬平川,單憑那身比我還白,比倩倩還細膩的皮膚,我還真會把他當成女人。頭發隨意地側綁,一頭烏黑的長發順柔地搭在前胸,幾縷輕散著,格外撩人。丹鳳眼一眨,嫵媚之色若隱若現,此時正水波流轉地看著我,看得我剛降下去的體溫又竄了個曆史新高,要是這時正趕上非典體溫檢查現場的話,無庸置疑,我的下場就是會當場被拖去隔離。阿彌陀佛保佑,沒讓我在那種非常時期碰上他。

隻是,他打扮成這樣想幹嘛?我的雞皮疙瘩立刻橫看成嶺側成峰。

雖不願承認他美得是有點炫目,我還是自覺地別開了視線,開始靠深呼吸調整體溫。

他側身讓了條道,說:“進來說話吧!”

我猶豫一下,跟了進去。這居室原來是書房,牆上的字畫風格清新淡雅,看著很是舒心悅目。房內布置得比較樸素,沒有多少裝飾物,一個書櫃,一個案台,幾把椅子,一盞茶幾,一盆蘭花,簡簡單單卻不失雅致。看著室內的擺設,心裏忍不住對這間書房的主人添了幾分好感。

雖然有了好感,可我還是不能放下戒心,問道:“我們繼續昨晚的話題吧,你為什麼會想到找我假扮你的弟弟?”

“咕嚕咕嚕咕嚕嚕……”話音剛落,我的肚子又不爭氣地開始大唱空城計,腦門黑線一道道,我隻好摸著肚子,幹笑了幾聲。

“你餓了吧?我準備了些飯菜,我們在這裏邊吃邊聊吧!”樊汐拍拍手,門外的幾個久候的仆從立刻端著盤子魚貫而入。

五六道精致的菜肴一上桌,香氣撲鼻,我兩眼放著精光。民以食為天,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我再也顧不得形象地開始風卷雲殘,而那些傷人腦細胞的問題,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

雞腿,是我的;肉丸子,是我的;大蝦,也是我的!呃,不好,吃得太猛,噎著了!我終於表情痛苦地停下了筷子。恰在此時,一碗清湯遞了過來,端湯的手皮膚細膩,白淨修長。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不夠還有。”清音溫和,那人一抹淺笑,笑得曰月無光。

我低下頭,喝著湯,背上卻感到那人手心的溫度,一下下的輕拍,把我胸中的積食拍了下去,卻把我的心跳也拍得快了起來,也把我的臉拍得熱了起來。

心裏揣了一隻兔子般,腦子裏卻不自主地想,這樣的人,應該不是壞人吧?

我放下了碗筷,恢複了平常的模樣,慎重地看著樊汐,說了聲謝謝。

樊汐愣了一下,又笑了:“這還是你第一次跟我說謝謝呢!”隨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細啜一口,開始給我講起了他弟弟的故事。

☆、美人關前我失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樊汐清清嗓子,道出了一段人間的悲歡離合。樊府的二公子名樊浚,字越洋。我一聽,愣了,乖乖,這小子果然跟我有點淵源哪!

樊家二公子比樊汐小三歲,是定國公樊敬的正室之子。樊浚聰明伶俐,十五歲就考入了三甲,並在殿試中一舉成名,成為大雅朝最年輕的狀元郎。由於他博學多才,能言善辯,一入翰林不出幾曰就直升為翰林院侍講學士,後來調入東宮任侍讀,掌講導經學。

看不出這小屁孩是這麼厲害的一個角色!我嘖嘖感歎!

隻可惜三年前,少年得誌,意氣風發的樊浚卻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被貶出京,在前往東山的途中,由於乘坐的馬車失控,跌下懸崖,沒入深海,屍首難尋。一代天之驕子殞入深海。

由於深受耽美文化的熏陶,跌下懸崖峭壁大海深淵屍首難尋的段子一出,我的腦子立刻條件反射地冒出一種想法,那失蹤的哥們兒八成跟我一樣也成了穿越人口,說不定此時正在某個遙遠的地方創造另外一段佳話吧?畢竟,他的字裏也有“越洋”這一穿越的二字真言,不來場穿越就太不公平了。因此我聽到這裏,顧不得在那裏說得淚眼汪汪的樊汐,自個就在旁邊暗藏唏噓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