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2 / 2)

“我娘的是偏房,娘死得早,大娘跟爹對我總是不冷不熱,形同陌路。全家人中隻有弟弟對我好,爹娘給他好吃的,他總是偷偷地給我留一份兒。天冷了,他知道我的被子不保暖就天天晚上溜過來跟我擠一張床,跟我相依取暖……”樊汐說到這裏,靠在我身上,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弟弟啊,每當我想起他,心都要碎了~~~~~~”

自古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樊大公子貌似傷心過了度,要不然不可能把眼淚開到跟噴泉一般大的流量,導致我的衣服大片大片的洪澇。雖然對方突然而發的親密舉動讓我嚇了一跳,可是這種場合要是把一個正處於喪親之痛的人推開,個人認為還是太不近人情了一點。就這麼心一軟,就這麼的把我寬闊的胸膛一借,這個美得沒個人樣的男人就自動自覺地用眼淚把我的衣服當良田灌溉去了。

這個舉動對樊汐來說,叫好的開始就等於成功的一半,那麼到了我這邊的版本就成了——心軟的開始就等於悲哀的一半。

│思│兔│在│線│閱│讀│

樊大少爺八爪魚般地摟著我,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聲音越加哽哽咽咽:“羅兄弟,你不知道,我在客棧裏看見你的時候,還真以為我弟弟回來了。我多想衝過去叫你一聲弟弟啊,可是礙於不能暴露身份,不能相認。”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龐,原來是因為我跟他弟長得很像啊!

“那晚夜深人靜,我孤枕難眠,一個人在中庭透透氣,卻看見你到了井邊,我滿懷欣喜地跑過去,而你卻像見鬼一般逃開了我,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傷心。後來,我才查出來你原來不是我那失蹤已久的弟弟。我本已死心,但你在婚宴上大發起顛狂的時候,卻唯獨對我溫柔。於是我決定冒著性命之危,把你帶回京城,想把你當親弟弟一樣看待。我希望你看在我這種可憐人的份上,以後就把我當成你的親哥哥,好麼?”

說完,他哀眼淒淒地抬起了頭,看著我,宛如一條無家可歸的幼犬,瑟瑟地顫唞著,仿佛我的話就是一口救命的食物,要是吃不到,他就會當場死掉一般。這,還是昨夜那個張揚地笑著威脅我的男人嗎?

我皺起了眉頭,推敲送我進瘋人莊的事,是不是他隨口杜撰的?

我還在猶豫中,我還在躊躇時,他趁機抓起了我的手,放在他光滑的胸口,漂亮的眸子滿含哀怨:“你就答應了吧,我保證會真心待你,對你不離不棄!”

指尖傳過來溫暖細膩的觸♪感,一時間我的眼前春光萬裏,嬌媚無限,我的身體熱血賁張,呼吸困難,他的雙眼散發著魔魅之光,看得我無法動彈。一個沒把持住,可憐的魂兒就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等到再反應過來已是為時已晚!!!老子是天殺的笨蛋啊,當時為什麼沒有重視這一段話有多類似情人之間用於告白的常用句,居然還傻呼呼的點下了我高貴的頭顱,為這一段悲壯的曆史劃下了開篇的第一筆。事後,我不止一次的痛心疾首,捶胸頓足,也大徹大悟的領會到為什麼紅顏千百年來都要和禍水排排坐。隻因他的紅顏,我自願地跳下了一潭深深的禍水。

很久很久以後,他一回憶起我的當時的傻樣,就會笑得一次比一次張狂。後來我不再自怨自艾了,因為他那雙眼被稱為魔瞳,說白了就是他會用眼睛催眠別人,世界上還沒有人可是逃得過他的凝視。所以栽在他手上我也隻好自認倒黴,誰叫我不會反催眼術?。

其實,被樊汐打包塞進馬車運上京的那一天起,我的身份早已徒然一變,由小小的菜農一躍成為樊家的二少爺,定國公府裏的頭號米蟲。他先斬後奏的手段由此可見一斑!

在古代大戶人家生活,可能是各位穿越同誌的追求,不愁吃穿用度,還有專人服侍你洗臉刷牙吃飯上廁所,這就是古代米蟲的優越性。可是等你真的是身臨其境了,你就會覺得,現代社會的小老百姓生活是多麼美滿幸福,溫馨甜蜜,自由自在。

以下例子用來對比證明:

起床:我最愛幹的事,就是賴床,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經常性逃掉早上的課,一覺睡到中午十點十一點起床。可是現在每天大清早,侍女就會在門外站著等候我起床。我要想睡懶覺,人家小姑娘就得在門外站上半天等你起床。受過現代社會高等教育不得不逼著我直視良心重視人權,讓人家小姑娘在門外站到腰酸背疼腿抽筋,我還能安安心心的睡得下去我就真不是個東西了。於是,我隻好忍痛犧牲了寶貴的睡眠。

穿衣服:在原來的世界和在羅家莊賣菜的時候,穿衣服隻不過是一個人持續一兩分鍾的簡單動作。在這樊家的大院裏,穿衣服就變成了延續成半個小時集體協作,而我分到的工作就是任人擺布,換身衣服需要兩三人的上下其手,於是自我感覺像一條寵物狗,天天都要忍受被數人揩油。

梳頭:想我當年一頭板寸,起床後跟本不需要在腦袋上下功夫就可以出門。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