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該怎麼說,反正我也很討厭他。
但是隨著陸北辰站起來給自己倒咖啡那優雅的神情,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讓我背後有點發涼。
也許,他的意思是……他不希望吳不知活著了。
“你還真打算去救他啊?”我問道。
“嗯。”
陸北辰應了一聲,他抿了抿咖啡,似乎是覺得有點苦,又加了一塊方糖,冷不丁在臉上冒出了一絲笑意,那笑意就如同是冰山上綻放的花朵一般,我別開了臉,心裏有點突突的跳動。
“有件事我得和你一下。”
“你說。”
“是這樣的,我打算過幾天回蘇州,畢竟我師父下周就會到蘇州了。”
“嗯,這不是正常的嗎?”
“還有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曾經有一門親事。”
“啊?”
見我張口結舌,他揮揮手,說:“是我父親在我小時候和人訂下的,估計就是戲言,算不得數,以前,我病著的時候,那戶人家想著退婚來著,估計現在會提上日程了。”
“為什麼現在才提上日程?”
“哦,是因為那家的小姐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了。“
說起留學這件事,我心裏就是羨慕嫉妒恨。
可不是說,草根和富豪階層就是不一樣呢,如果我也是什麼富貴之家的小姐,說不定我也能去國外開開眼啊,我又不笨。
想到這裏,就越覺得不服氣,不就是出身好嗎,真是。
大概我臉上的表情暴露了,陸北辰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那樣子,好像是他平時揉陸夫人那隻布偶貓一樣。
我哼了一聲,說:“那我要幹什麼?”
“什麼都不要做。”陸北辰笑了起來。
我睜大雙眼,看著他的爽朗的笑,不客氣的問:“陸少爺,你別說,家族聯姻這種事,我也懂。你現在不是想對付外敵嗎,拿住陸家的產業嗎?恐怕你以後也得走這一步的。”
“然後呢?”他饒有意味的看著我,津津有味的看著我。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臉上發燒,說:“那你是要拖著人家,耗費人家的青春了?”
啊呸,我最討厭這樣的渣男!
“誰說我要拖著人家的青春了。”他拉下臉,不過是裝的,說:“他們想要退婚,就退好了,左右不過是在四歲見過一麵而已,她還是個被保姆抱在懷裏的奶娃娃。”
“哦。”
“那你是希望我退婚呢,還是希望我不退婚呢?”
好嘛,皮球踢給我了。
我想了一會兒,最後老實說:“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啊,我撓撓頭,自己洗澡去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以後惹了那麼大一個情敵。
我上了小床,小床上鋪了冰絲涼席,涼涼滑滑的,我把頭埋在枕頭裏。
陸北辰還在昏黃的燈光下寫符,一張一張的,看他筆走龍蛇,然後把符咒一張一張慢慢的很仔細的晾幹,那認真嚴肅的神情,仿佛就是在做一件藝術品。
歎口氣,翻了身,睡著了。
我和陸北辰出門的時候,都披了披風。
吳不知是今天,從拘留所押往最近的江蘇省的地方監獄。
他發來了求救的信號,說明今天有人會對他進行劫殺。
陸北辰沉默的開出了一輛黑色的車子來,說:“今天我開車。”
當然了,畢竟是去進行隱秘活動,當然不能帶上司機。
我上了副駕駛,道:“我們是不是要把吳不知給劫走?”
“不。”
“嗯?”
“他隻讓我在押往監獄的路上救他,可沒有說,要救他出來啊。”
真狡猾。
“我就知道,你也想對付吳不知。”我笑嘻嘻的戴上黑超墨鏡。
車子要穿過村子的柏油馬路,我特意往車窗外望了望,無論是在路上,還是在村口,都沒有一個人,哪怕是一隻狗都沒有經過,那種詭異的感覺,又慢慢的爬上我的心頭。
“車翻了,車翻了!”
我們的車剛剛開上國道,就看到前麵圍繞著一群人。
“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我拉住一個過路的人。
“是運送犯人的車翻到溝裏去了,真是作孽。”路人憂慮的看我一眼,說:“這下子,堵車要堵一陣子了。”
“讓讓。讓讓。”
我和陸北辰擠進人群,隻見交警和急救醫生在,而掃視一圈,並沒有見到別人的蹤跡。
“吳不知呢?”我有點衝動的上前問道。
被我詢問的巡警一皺眉,道:“受傷的警察同誌都送往醫院了,都處於昏迷狀態,誰是吳不知?”
“我們去醫院?”我看向身後的陸北辰。
“等一下。”陸北辰抬起手,他說:“快,我們趕緊走,他們一定已經是把吳不知給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