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果斷嗎？

我看向了一旁的陸北辰。

但是他卻沒有向往常一樣，馬上抬起頭來看我。

他現在的樣子，似乎是在神遊天外。

肖寒看了看他的樣子，動了動嘴唇，但是沒有吭聲。

而我，卻對他此時的表現，有些失望。

我一時也沒有做聲。

肖寒的嘴角翹起來，他說：“我知道了。”

說著，他就大步離開了萬禧宮。

陸北辰此時才反應過來，和我一樣看著肖寒的背影。

我沒有和陸北辰說一句話，而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沒有和我說話。

萬禧宮裏，一時寂靜得很。

第二天的早上，陸北辰還在沉睡著。

我自己一個人，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後山。

自從陶空的魂體出現了問題，她重新把自己封印在了聖地之後，肖寒也沒有到給他安排的男部的宿舍裏去休息，他一直都在這空蕩蕩的，破舊的地方待著。

我去的時候，正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在掃那個石床，雖然那個石床大概是一百年前，陶空睡過的，此時大概很久沒有人睡過了。

但是他的那個動作和表情，仿佛是一個古董商，在收拾來之不易的珍寶。

“肖寒。”我叫了一聲他。

“我在。”他轉過身來，說：“你想明白了？我們一起行動？”

“一起？”

“陸楚楚不是很想讓你死嗎？”

他看著我，我能從他的漆黑的眼眸中領會到他的黑暗和強大。

他說：“那麼，不如，我們引她出來，殺死她。”

“那不好吧？”

“不好，什麼不好？你有什麼要顧慮的？你還顧慮她是你丈夫的表妹？她可曾把你當成親戚嗎？好吧，我不太理解人類的規則，我隻知道，討厭一個人我會坦蕩蕩的，而不是背後下黑手，她都這樣了，不顧及你的性命，難道你還要原諒她？我不理解。”

我歎口氣。

肖寒繼續說：“陶空也不理解。”

而現在，陶空似乎是不作聲。

我問：“陶空前輩是怎麼說的？”

肖寒目光一凜，說：“你真的想知道，她是如何說的？”

我搖頭，說：“我還是不想知道了。”

因為我能猜到陶空會怎麼說。

她維護茅山勝過維護自己，她是不允許有人騎在茅山聖使的頭上作威作福的。

所以，她是一定會讚同肖寒的舉動。

我實在是比不上陶空，無論是法力，能力，還是殺伐果斷上。

肖寒的眼神越來越冷了。

他揮揮手，說：“你不去也可以，我一個人也可以殺了她。”

“好，我去。”

我知道，陸北辰肯定是不讚同的。

昆侖山下。

我走在路上。

旁邊是肖寒。

我在想，這個計劃是否可行呢？

會不會被陸楚楚識破？或者說……

肖寒說：“你專心一些。”

“我怕……”

我怕被人發現，難道陸楚楚不會發現這是一個陷阱嗎？

肖寒冷笑，他說：“其實，這個陷阱，由陸北辰來下最合適，誰不知道陸楚楚對你家陸北辰有執念呢？隻要他一開口，或者說，他假裝和你吵翻去找她，一找一個準兒，你信不信？”

“我信，但是我知道，陸北辰不會做這個誘餌的。”

“為什麼？”肖寒偏頭問。

他不解的問：“你不是他喜歡的人嗎？你不是他的妻子嗎？他應該維護你的。”

“你不是人，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束縛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而不是所有的丈夫都能放下一切維護自己的妻子的。”

肖寒明顯不認同我的觀點，他說：“我隻在乎我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死活，去他娘的！你老公不向著你，不維護你，還要維護別人的時候，你要他幹嘛？不如蹬掉他呢！哦，對了，我隻聽說他很有錢。”

我當初是很愛錢，但是我也不是為了錢而嫁給他的。

我恍惚了一下，那個愛錢如命，一心想拿錢跑路，過瀟灑快活生活的陶洛，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了，而現在，這個陶洛，是茅山的聖使，是陸北辰的妻子，是明言堂的主人，身上一堆不能放鬆的擔子，也有無數的煩惱和憂愁。

“來了！”肖寒一個猛子居然紮入了雪裏。

陸楚楚騎著一頭白虎，她看向了我。

她穿著一身白衣，從這裏看去，她和雪融為一體，的確很美，如果她不是三番四次的想殺我的話。

“你又來拿六瓣金蓮？”她問。

“不是，我是想問，天魔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聽命他？”

陸楚楚看了我一會兒，搖頭，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