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2 / 3)

那人渾身一凜:“哪兒能啊!您和易家小少爺那是郎才郎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明知是吹噓奉承,周晉珩聽了這話還是舒坦不少,從酒吧出來後沒在外麵逗留,直接回了城東別墅。

到家倒頭就睡,醒來依稀瞧見窗外天光大亮,周晉珩下意識伸手往身旁摸,沒摸到人,騰地坐起來,看見床頭地上姿勢沒變的哆啦A夢,才想起小傻子不在家。

走進衛生間,周晉珩摸了一下掛在架子上的卡通毛巾,幹燥的,看樣子許多天沒被用過了。

刷牙時周晉珩故意把豎在角落裏的卡通牙刷給碰倒了,挑眉不屑地想,看你這次能撐多久。

周、易兩家是協議聯姻,由於協議時周晉珩未達法定婚齡,兩家隻低調辦了婚禮,就把兩人送到這處婚房,美其名曰朝夕相處培養感情。

因為工作的關係,三年來周晉珩在這裏留宿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兩個月,還都是家裏老東西以停信用卡或者收回跑車威脅的。如今周晉珩的演藝事業步入正軌,自己有了經濟來源,長輩施壓對他越來越不起作用,今年開春至今,他在這個家裏留宿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隻有易暉那個傻子真把這裏當成家,悉心布置,耐心等待,每天想盡辦法叫他回家。連偶爾不住在這裏都是為了賭氣,以為這樣周晉珩就會擔心他,會回來看看他,殊不知周晉珩早將他的小心思看透。

不就離家出走麼?小孩子把戲。易家在S市有多處房產,其中多半是易暉的媽媽生前為他掙來的,都寫著易暉的大名,他有的是地方可去。

再不濟,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去年光賭氣買機票跑到首都投奔哥哥這種事,易暉就做了兩三次。

所以周晉珩一點兒也不擔心,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個便宜大舅哥早來電話教訓他了,哪還由得他逍遙自在這麼些天?

思及此,周晉珩又開始煩躁,不知這束手束腳的日子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洗漱完從冰箱裏翻出半袋凍得梆梆硬的吐司,對付著涼水往肚裏咽,周晉珩邊嚼邊皺眉,心想小傻子在家還是有點好處的,至少咖啡熱水24小時不會斷,伸手就有的喝。

回到房間,再次瞥見躺在牆角地上的玩偶,周晉珩思索片刻,還是過去把它撿起來,撣撣灰,放回床上。

省得小傻子回來看到又哭,一哭就鼻子紅眼睛紅醜得要命,叫別人看見了又要說他欺負人。

家裏沒有保姆還是不方便。把髒衣服扔到洗衣機裏,周晉珩從衣櫃裏隨便拿了一套休閑裝往身上穿,忽然聽見手機響。

摸索半天,把手機從被扔進洗衣機的外套裏掏出來,看見“老東西”三個字,周晉珩臉色一黑,隱隱有些失望。

接電話的態度自是談不上客氣:“喂,什麼事。”

“換號碼了?”

周晉珩褲子拎到一半,單手沒法係腰帶,轉身倚靠在洗衣機上:“嗯,不好意思啊,忘了告訴您。”

那頭既然查到他的新號碼,便不會在這件事上再跟他廢話:“禮拜天帶小暉回家一趟。”

“又家庭聚會?”周晉珩嗤笑出聲,“你們也真是,有這個閑工夫增強一下業務能力,多拉點光明正大的生意不好嗎?還是說又有什麼陰謀,打算把我妹也嫁出去換錢?”

“混賬!”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怒道,“你個臭小子,當初是誰同意拿人身自由作為交換條件跟易家聯姻?現在混出點眉目來,就翻臉不認賬了?”

“您所謂的人身自由,就是三天兩頭打電話來查崗嗎?我還從沒見過哪家公公這麼關心兒子兒媳的婚後生活呢。”

吊兒郎當地說完,話筒裏呼吸聲粗重,眼看老東西真要動怒了,周晉珩話鋒一轉:“星期天是吧,我得先問問他有沒有時間,人大畫家也忙,您隨意調遣我沒問題,調遣他就不太合適了吧?”

掛掉電話,周晉珩長舒一口氣,把衣服穿好,下樓時經過二樓拐角的房間,腳步頓住,猶豫片刻還是推開了半掩著的門。

這間是易暉的畫室,麵積雖小,裏麵卻收拾得整潔,畫板上支著一幅畫了一半的人物畫,旁邊擺著一高一矮兩把椅子,讓周晉珩想起易暉時而貓腰坐著、時而單腳撐地跪著,捧著顏料板尋找合適高度的笨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