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莓還是最貪吃的那一個,再者,他之前吃的都是顧遠琛的信息素,待爸爸季幕的信息素一來,他就像是一顆開了葷的草莓,哪舍得放過。

先前季幕透出的幾絲稍縱即逝的信息素,那都是小草莓吃太飽剩下的,賞了顧遠琛一口。

經過醫生的解釋後,顧遠琛不知道是該感謝小草莓,還是該“埋怨”小草莓。

所有的人都覺得很好笑,唯有季幕閉緊著嘴,沒問什麼,也沒說什麼。

“季先生的情況算是特殊,建議多住一段時間的院觀察一下。”

正好,陸秋遠一回國就說有事情要告訴他們,而這事兒的確是在醫院裏方便些。

等醫生走後,他把孩子放回嬰兒床裏,轉身從公文包裏拿出兩份文件,一人一份交到他們手上。

“這是袁立玫當初和金醫生合作造假契合度的證據,遠琛和那個季沐沒有90%的契合度。但原本的契合度檢測數據,都被消掉了。”陸秋遠這些天,先是馬不停蹄地去了國外,又去了H國。

他說:“金醫生去年起身體不大好,話也說不清,我從他口中能套出的信息有限,所以又去了一趟H國。”

季幕木訥地拿著這份文件,安靜地看著每一個字。他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大家究竟在說什麼。信息量一下子湧過來,還是關於契合度的,季幕有些心驚膽戰起來,生怕大家是弄錯了。

直到肚子上傷口的疼痛,將他的思緒拉扯回來。

季幕不安地捏緊了這份文件,不敢置信地說:“契合度……是假的?”

“對,當年袁立玫私下給了金醫生很多利益。一些遺留的數據證明,那個季沐的契合度數據是造假的。但你的還不知道,要等之後腺體好些了,再和遠琛做個檢測。”陸秋遠上前,撫了季幕的頭發,溫柔地安慰他,“不要擔心,你之前自己也說過,除非遇到契合度特別高的Alpha,不然你的腺體不會恢複。”

話至此,已經夠清楚了。

季幕的腺體正在恢複,說明他和顧遠琛的契合度不低。

季幕眼眶略微發紅,染上一片氤氳,他忍不住激動起來,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再抬頭,是顧遠琛撫上了他的眼角,指腹細細地抹去了他的眼淚。

春日之下,季幕對著顧遠琛,聲音微哽:“感覺我好像在做夢一樣。”

陸秋遠溫聲,笑了:“傻孩子。”

倒是顧遠琛,他問:“爸,您在H國調查這些,就花了這麼短的時間?”

陸秋遠抱肩:“還記得付雨教授嗎?她雖然在C大金融係任教,可我一打聽,發現她在那家醫院裏居然有很多學友。我思來想去,還是找了她幫忙,把實情告知後,沒想到,付雨竟然和小幕的媽媽認識。”他接下來的話,是對季幕說的,“我把你媽媽的事情全部告訴她了,所以她很願意幫我。”

季幕沒忘記付雨是穗湫的舊友。

“小幕,之後你和遠琛要親自去謝謝付雨教授。她眼下還在H國,但她知道你是穗湫的孩子後,很想再見你一麵。”

季幕卻覺得自己對於付雨,有些愧疚。開始是他拒絕相認,還說不想去麻煩付雨教授,結果最後還是麻煩了人家。

要知道,從一個醫院裏找出多年前的一份資料來,得疏通多少關係。付雨和陸秋遠,都是為他盡了心的。

“我會的,謝謝您,陸叔叔。”

陸秋遠突然一擊掌,“啊”了一聲:“有一件事,我一直挺想說的。”

季幕和顧遠琛都紛紛抬起頭,隻聽陸秋遠說道:“之前你們沒和好吧,我也不敢提。現在和好了,連孩子都出生了,小幕你怎麼還喊我‘叔叔’呢?”

季幕和顧遠琛都頓住了,隨後是顧遠琛先一步出口:“爸,季幕他比較內向,再說了,我們、我們婚禮還沒辦……”他也還沒求婚,一切都還在準備中。

“婚禮”二字讓季幕的心都燒起來了,一臉蒙地說不好話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先喊我一聲怎麼了?”陸秋遠頗為理直氣壯,他望向季幕,溫溫柔柔地勾起嘴角,“怎麼樣,想喊我‘爸爸’嗎?”

季幕紅透了臉,他今天老是臉紅,暈暈乎乎的,總覺得自己可能是跌進了雲朵裏,也輕飄飄的,什麼都不真切。手機上有一條信息提醒,是陸澤安發來的,說是給小草莓買了個巨可愛的嬰兒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