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郝俊傑在秦洛的眼裏就是這樣。
而她這個被摔痛的人也什麼都不能說,說出來就是她矯情,不是她無辜。
秦洛隻是揉了揉手,在周圍看了一眼,看向郝俊傑:“你是郝俊文的什麼人?”
郝俊傑愣住:“你果然知道,你果然知道……”
郝俊傑忽然怒吼起來,秦洛反倒很平靜淡漠的看著郝俊傑。
郝俊傑歇斯底裏的怒吼著,儒雅的男人忽然變成了一個麵目可憎的人,那一刻,秦洛知道災難又要來了。
秦洛轉身,不願意看到郝俊傑的發狂,一直到郝俊傑安靜下來,秦洛被拉了一下,扯著就走,秦洛就這麼跟著郝俊傑走了。
再次見到郝俊文的遺像,秦洛沒哭,她隻是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出神。
過去了這麼久,三年的時間,足以讓她成長許多,哭對一個死過去的人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
秦洛單膝跪地,抬起手撫摸著郝俊文的遺像,閉上眼睛,把額頭抵在上麵。
“你好麼?”
秦洛的心酸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她害死了郝俊文,卻無法知道他在哪裏。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是她唯一虧欠的人,那就是郝俊文。
生來不欠任何人,卻留下郝俊文。
縱然是偶然,也是最無辜。
秦洛離開郝俊文的照片,笑了笑,幹脆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周圍冰雪覆蓋,她一下就坐下了。
郝俊傑的世界觀忽然被顛覆了,父母不是這樣說的。
郝俊傑怒視著秦洛,火氣旺盛:“你殺了他?”
秦洛低了低頭,不忍心去看郝俊文一眼,但他笑起來還是那麼優雅溫暖。
秦洛不想說話,隻是在地上畫圈圈,這是郝俊文喜歡玩的遊戲,她不會玩,郝俊文時常拿來哄她開心的,但在那時候,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
可是……
秦洛忽然想起來,這遊戲,早就根深蒂固的埋葬了血液裏了,以至於信手拈來是如此熟悉。
坐了一會,郝俊傑一直在評擊秦洛,但她什麼都聽不進去,反倒把那些話都當成了耳邊風,隨風散了。
從早上十點鍾,秦洛坐到下午的三點鍾,沈俊傑從開始的憤怒到焦躁不安,他盯著秦洛的下半身看,這女人為什麼坐在這麼冰冷的地麵上,都不覺得冷。
天寒地凍,秦洛隻有淡淡的笑容,她不像是害死了什麼人,更像是和情人的見麵。
郝俊傑本來就心亂,看著秦洛含情脈脈的眼神心更亂了,特別是開始下雪的時候。
秦洛忽然抬頭看著天空飄下來的雪花,很幸福的笑著:“是你來了麼?”
當秦洛自言自語說出那種話的時候,雪花開始肆虐,大風夾雜著雪撲在秦洛的身上,仿佛真的有鬼魂作祟一樣。
秦洛擋著臉,身體瑟瑟發抖,郝俊傑臉色沉了沉,看著秦洛的雙腳,彎腰抱起秦洛,秦洛扭頭看郝俊傑愣了一下:“俊文?”
“……”郝俊傑並沒說話,他隻是不高興的怒視著前方,抱著秦洛收緊手臂往下走。
一個人可以做戲,但她的身體不能做戲。
天太冷了,她那麼坐著就是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