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3 / 3)

時濛回過神,意識到是在問他,恍惚應了句:“來的。”

一聲意味不明的笑將時濛拉回現實。

時思卉是家中長女,眾星捧月長大,向來不屑掩飾情緒,由著性子把人招過來,又由著性子取笑:“也是,你們簽了合同的,他必須來。”

說著又傾身靠近時濛,衝他眨眼睛:“要是他不來,算不算違約啊?”⌒思⌒兔⌒網⌒

四年時間,足夠白紙黑字的約定變成習以為常。

新一輪寒潮在夜晚悄然降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傅宣燎在車裏接電話,順便把溫度調低了些。

“不去。”他拒絕電話裏的人,“昨天那地方烏煙瘴氣,虧你談生意能找到那兒去。”

“你別說,最近那幫老頑固也愛去那兒坐坐……況且那小男孩,姓徐的那個,你不是挺感興趣?”

傅宣燎先是愣了下,隨後修長手指在方向盤上一敲,反應過來後麵上便帶了些戾色:“別提了,不知他從哪兒弄到我的電話,今天打五遍了。”

電話那頭的好友高樂成笑得直打跌:“說明我們傅少魅力不減,當年時家二少不也是被你的皮囊迷惑……”

“提他幹什麼?”想到前路通往何方,傅宣燎更沒好氣,“我倒寧願自己是個醜八怪。”

高樂成見好就收,又開了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兩人把下次會麵的時間敲定。

電話掛斷,傅宣燎收了笑,映在玻璃窗上的側臉線條冷硬,被風鍍了層寒涼。

步入時家大宅,正趕上開飯。

時家規矩多,用餐時講究食不言,傅宣燎恪守禮節沉默入座,隻在瞥眼看見一截被襯衫袖扣包著的手腕時,眉梢微揚,似有詫異。

許是一家之主時懷亦在場,身旁的人自飯局開始就安靜得過分,夾了兩筷子菜,添了一碗湯,意外地沒對傅宣燎指手畫腳,橫加控製。

飯畢,時懷亦點名傅宣燎跟他去書房坐,想必有商場上的事要談。

說來唏噓,時家在楓城叱吒風雲數十載,到頭來家中竟沒有一個可以繼承衣缽的,時懷亦臨近退休隻能提攜友人家的小輩發揮餘熱。

對此傅宣燎姿態擺得正,接受時懷亦提點也懷著敬意,是以從書房出來,他在一樓的後院吹了會兒冷風,捋了一遍交談內容才上樓去。

其實時懷亦對他的照拂除了上一輩的交情,還與何有關傅宣燎心裏也門清。關於時懷亦提出的合作……傅宣燎一手按太陽穴,一手握住門把往下按。

傅家在商界算是後起新秀,尚未站穩腳跟,能攀上時家這棵大樹固然好。可吃人的嘴短,放在從前他坦蕩磊落可以無所顧忌,如今被另一樁稀裏糊塗的交易牽絆著……

門扉應聲開啟,屋內黑壓壓一片,傅宣燎專注思考無暇觀察,抬手剛要摸到開關,肩膀突然被從後麵製住,緊接著一個拖拽,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後退。

背脊狠狠撞上牆壁,險些連後腦勺一塊兒遭殃,傅宣燎“嘶”了一聲,在黑暗中緊蹙眉宇。

始作俑者似乎也發覺自己下手重了,後撤半步,手卻固執地按在傅宣燎肩上不肯鬆。

“又發什麼……”

最後一個字沒能出口,傅宣燎的唇被堵住了。

那人冷冰冰的,連嘴唇都無甚溫度,貼上來的時候不管不顧,像隻冰天雪地裏迫不及待汲取溫暖的小動物。

說不清是無力抵抗還是懶得掙紮,總之這個不像吻的吻進行了下去,哪怕到最後兩人都露出尖齒,近乎撕咬,全無體麵。

吻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