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2 / 3)

蘇北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醒了。

目前時間是早上七點半。

空調開在26度,蓋著被子,蘇北墨是被熱醒的。

耳邊是嗡嗡地振動,蘇北墨拿起手機,接了電話:“姑姑。”

“北墨啊,昨天店裡學生訂的試卷沒拿走,今天你要早些去店裡。我這邊還有些事,今天也要麻煩你看店了。”

蘇北墨一邊在櫃子裡翻找衣服,一邊回答:“好,我現在就過去。”

“對了,我看到你拆了一盒創口貼,也不是單賣。是你自己在用嗎?”

文具店每天的銷售情況都會記賬,這盒創口貼一直沒被記錄在內。蘇雅有些擔心,難不成是蘇北墨哪受傷了?雖然肯定不是什麼大問題,但蘇雅一直把蘇北墨當自己的孩子帶大,看到了總歸要多問一句。

“就是看到一隻小倉鼠有傷,隨手給它用的。”

“這地方哪來的倉鼠?你別總去管那些野老鼠,要是被抓了咬了怎麼辦,自己注意點啊。”蘇雅連連叮囑,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蘇北墨對自己這個比喻感到頭疼,顧自笑了笑,廖南清那脾氣,別人咬他還差不多。

第五章

【5】

近來,蘇雅一心忙著婦女團隊的舞蹈比賽,看店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蘇北墨頭上。

同樣的,每天等著廖南清一路小跑過來買煙也逐漸變成了習慣,以至於今天左等右等廖南清都不來,蘇北墨鬱悶了。甚至中午的時候,捧著飯碗在門口張望了好幾次。

他今天請假了?逃課了?出事了?

蘇北墨滿腦子胡思亂想,然後小力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可真是多管閒事?

直到傍晚,廖南清才出現。他的樣子很狼狽,磕磕碰碰的。這回他沒有套那件外套,之前手臂上的淤青幾乎都退了。

不過很快,又會有新的出現。

“我今天把這些事都告訴了老師,結果他們不相信我,我從中午開始就一直被留在教導室訓話。”廖南清是特意來告訴蘇北墨的,因為他超疼,疼到他隻想聽蘇北墨和他說說話,“然後放學的時候我就被他們喊住了。”

蘇北墨承認自己當即是不理智的,他甚至想衝進學校揪住那幾個小兔崽子問問,你們知道什麼正確和錯誤嗎?

廖南清沒有人可以訴苦,所以來和他說,可這個餿主意也是他給廖南清出的。蘇北墨沒再多問,伸手拉著對方進了文具店裡屋,拿出藥水和棉簽,指揮廖南清:“坐這。”

廖南清乖乖坐下,讓他給他塗藥水。

“抱歉。”蘇北墨低聲說。

“沒什麼的。”廖南清是真的不介意,他習慣了,“我……我後天有家長會,你能不能幫忙出席下。我媽每次都不來,我被說過好多次了。”

廖南清被藥水刺的生疼,眼眶澀紅,耷拉著腦袋等回話。

“行。”可能是出於愧疚,蘇北墨一下子就答應了。

一中的家長會很隆重,很正式。

蘇北墨卻並不這樣認為,因為班主任根本沒有提到廖南清一句。仿佛班裡根本沒有這個人,難道誰都知道他的父母不關心他,所以可以任意欺負他嗎?

這個沉甸甸的酷暑,展示著人性之間赤摞裸的扭曲。

班主任麵帶笑容,溫和地和每一個家長耐心交流。她是個年輕的老師,今天特地穿著一條潔白的裙子,化著淺淡細緻的妝容。任是誰都會被她溫和的態度親和,認為她是一個善良和藹的教師。

所以當蘇北墨毫不給她留情麵地站在她麵前質問時,整個班裡都安靜了。

廖南清站在門外,無比慌張地看著他。那樣子,就是隻擔驚受怕的小兔子,看的人心疼。

蘇北墨朝他招招手,廖南清咽了咽口水小步走過來,囁喏著躲到蘇北墨身後。蘇北墨就拉過他胳膊,讓他抬頭:“老師,解釋一下為什麼他被同學欺負你們都不管?一中難道喜歡鼓勵這些?”他說的坦蕩大聲,“老師,您能解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