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3 / 3)

回到教室,徐彥洹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

從書包裏拿出書本和筆袋,抬手的時候牽扯到肩上的傷口,麵色一霎發白,徐彥洹咬緊牙關,不吭聲。

他怕被發現,又要以打架鬥毆搪塞。學校也怕事,若知道他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打到頭破血流,處理方法多半是勸他退學。

不能再讓母親為他向任何人下跪。

深吸一口氣直起身,看見課桌旁一道清瘦身影,徐彥洹下意識別開眼,裝作沒看到。

可有些事避不開,躲不掉。就像現在,不止全班,全校都知道高二(3)班徐彥洹放了俞心橋的鴿子。或者再過分一點,徐彥洹耍弄了俞心橋,讓俞心橋在全校麵前丟臉,讓他懷著期待被大雨淋濕,再跌落穀底。

全班幾十雙眼睛彙聚在兩人身上,可以預見下個課間,兩人的對話內容,就會傳得舉校皆知。

即便這樣,俞心橋還是問:“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嗎?”

“沒。”徐彥洹回答。

“我還給你打了好多電話。”

“哦。”Θ思Θ兔Θ網Θ

安靜片刻,俞心橋問:“是家裏出什麼事了嗎?”

他為徐彥洹找好了理由,但徐彥洹知道他想問什麼。

“沒事。”

“那是不是——”

“我忘了。”

剛才在辦公室,班主任問起他這幾天為什麼不來上課,他的回答也是這兩個字,忘了。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不容易出錯的回答。一般提問的人聽到這樣的答案,都不會再追問。

因為態度已經擺明,不在乎,沒放在心上,所以才會忘。

足夠失望,便無法再問下去。

果然,俞心橋說:“我在音樂廳門口等了你半天。”他很輕地笑了一聲,“你好狠的心啊。”

類似玩笑的語氣,幾乎聽不出責怪的意思,甚而也像是不在乎。

然而剛才進教室的時候,徐彥洹已經看見俞心橋蒼白如紙的、宛如剛生過一場大病的臉色。

讓人輕易聯想到放在破舊桌子上的蘋果,無論多麼新鮮,在那樣狹小逼仄的空間裏,被腐朽肮髒的空氣包圍,隻會漸漸流失水分,褪去光澤,最終枯萎。

忽然感到喉嚨幹澀,徐彥洹喉結輕滾,吞咽一口空氣。

他想到剛才在辦公室,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勸:“你這個年紀正是汲取知識的時候,別仗著自己有幾分聰明就無視紀律,也別以為自己什麼都會什麼都懂,世界那麼大,學到的越多,未來的路才會越開闊。”

聽到“未來”兩個字,徐彥洹差點笑出來。

我這種人,有什麼未來?

那些人都說對了,他這種人,不僅自己沒有未來,還會把身邊的人拖進泥沼,靠近他隻會變得不幸。

那些人說的不僅是事實,還是真理。

站在他麵前的,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於是徐彥洹什麼都沒想,什麼都容不得他再想。

他聽見自己麻木的、沒有半點情緒的聲音:“那你還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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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愛生命,遠離賭博。

第15章 →在等你允許。

離開名叫“言歡”的酒吧,正值附近的餐館商鋪陸續營業,閃爍的霓虹招牌映在眼底,沉寂的水麵泛起微瀾。

俞心橋心神恍惚,徐彥洹傾身過來的時候,他條件反射地避開,直到徐彥洹扯過安全帶替他係上,他才稍稍放鬆,身體坐正。

不是沒察覺到俞心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