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1)

些天來的警惕和抗拒。雙手握住方向盤,徐彥洹目視前方,說:“你不用擔心。得不到允許,我不會碰你。”

藏在袖口裏的手腕不自在地轉了轉,俞心橋心說,我沒允許,你不是也碰了?

轉念又一想,難道說這裏的“碰”指的是更親密的接觸?

他們之間,怎麼可能。

實在難以想象。

車開上主幹道,徐彥洹接到一個電話,聽聲音是名年邁的女性,語氣溫和地問徐律忙完了沒有,今天還繼不繼續。

徐彥洹說馬上到,掛斷電話之後對俞心橋說:“來之前我正在見委托人,現在要趕回去。”

俞心橋有點後悔剛才沒拒絕上車自己走回家,眼下車行駛在路上,想停都費勁。再者徐彥洹是在工作中被自己一條短信叫過來的,俞心橋很難不愧疚。

隻好跟著一起去。到地方下車,本以為是律所、咖啡廳之類適合談話的地方,沒想到是一片居民區。

俞心橋看一眼時間,距離從酒吧出發過去了二十七分鍾。這是正常行駛所需的時長,可見剛才徐彥洹開車有多快,不到二十分鍾就趕到了。

說不上來心裏的滋味,俞心橋悶不吭聲地跟在徐彥洹後麵,和他一起走進老式樓房的一樓院子。

委托人,也就是半小時前打電話的老婆婆從屋裏出來,態度熱切地迎接了兩人。

徐彥洹先向婆婆道歉,說剛才有非去不可的急事。

急事,俞心橋聽了莫名赧然。

等到進屋坐下,徐彥洹翻開案件資料,和當事人繼續交談,俞心橋才放下心,站在客廳的窗前,看院子裏精心打理的花草盆栽。

順便複盤剛才在地下酒吧發生的對話。

雖然攏共也沒說幾句。

麵對俞心橋“為什麼要來”的質問,徐彥洹先說了對不起。

“對不起,”他說,“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

可是傷害已經造成,俞心橋終究還是問:“所以,房子是補償?”

“不。”徐彥洹說,“是你應得的。”

俞心橋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沒意%

徐彥洹竟聽懂了,說:“貓狗我不行,照顧刺蝟可以。”

俞心橋點頭。這世上恐怕沒有一個人比他更了解徐彥洹對貓狗的反感。

正要問許小姐家的貓叫什麼名,徐彥洹突然別過臉,打了個噴嚏。

待在還開著暖氣的房子裏的俞心橋懵逼:“你著涼了?”

“沒有。”

說著,徐彥洹又打了個噴嚏。

見此情景,一個猜想漸漸在俞心橋腦中成形。

他撚起一簇身上粘的貓毛:“你不會是……動物毛過敏吧?”

徐彥洹怔了下,然後在詭異的安靜中,很低地“嗯”了一聲。

俞心橋簡直無語。

他一邊翻箱倒櫃找對症的藥物,一邊氣急敗壞地問:“難道我不知道嗎?我是說,二十四歲的我非但不知道你對動物毛過敏,還把別人家的貓往家帶?”

“沒事。”徐彥洹上前陪他一起找,“不讓進臥室就好,我可以戴口罩。”

“你先別過來!”俞心橋一個大跳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等我把身上的貓毛處理掉!”

徐彥洹:“……”

已經來不及了,動物毛過敏的症狀有很多,徐彥洹身上聚集了比較糟糕的幾種,他不僅咳嗽打噴嚏,還起紅疹。

俞心橋把貓轉移到次臥“隔離”,自己換了衣服,洗手洗臉,才再次出現在徐彥洹附近。

好在沒有和貓親密接觸,紅疹隻出現在脖頸周圍。俞心橋按摩技師似的擼起袖子,指腹取藥膏,往徐彥洹脖子上抹。

先抹反麵,摸到脖子與肩膀連接處的一道凸起的疤,俞心橋撩開衣領去看:“這裏怎麼……”

也有傷?

許是下午接觸到相關案例的關係,俞心橋大膽猜測:“難道我平時會家暴你?”

徐彥洹沒有回答,而是肩膀微微顫了一下。

俞心橋:“……”又笑我是吧?

雖然……

俞心橋悄悄抬眼看鏡子,他還是比徐彥洹矮不少,身材也小兩個號,站在徐彥洹身後,能被他寬闊的肩膀嚴嚴實實地遮擋。

無由地想起白天徐彥洹說的“依賴”,俞心橋垂眼,一邊抹藥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過敏的事,以前怎麼不說?”

高中一年有那麼多機會,為什麼從來不提?

徐彥洹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現在也不晚。”

怎麼會不晚呢,俞心橋心說,我們分開了整整六年。

他已經越來越習慣作為二十四歲的俞心橋去思考問題,去處理事情。

“那我們平時,”俞心橋又問,“就是這樣相處的嗎?”

會一起吃飯,尊重對方的私人空間和生活習性,會互相照顧,偶爾像這樣為對方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