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本來還心存一絲僥幸,可她這一回頭,一看她春宮,這絲僥幸便如熱湯潑殘雪,立刻化得幹幹淨淨,秋雨春宮已完全打開,而且她春氣極為濃鬱,一潭深碧,給人一種看不到底的感覺。

張五金曾經琢磨過,秋雨這種文淡素雅的性子,怎麼可能有那樣豐滿火辣的身材。

一般來說,心氣兒淡薄的女孩子,胸部都不大的,秋雨為什麼例外呢,到這會兒他明白了,秋雨外表素淡,但內心火熱。

到不是說她是個悶騷,而是說,她是那種性子純粹的人,這樣的人,要麼就不愛,要麼就愛得死去活來,說白了,就是瓊瑤小說裏現成的主角。

“你發什麼呆啊。”秋雨見張五金呆看著她,一手抓著毛巾舉在頭上,頭發還在滴水,忍不住撲哧一笑,然而不知如何,她臉頰突然就紅了一下。

這幾天相處,秋雨都是大大方方的,仿佛張五金還是當年他班上的學生,有些驚喜,還有些親切,卻再不會有另外的心思。

可就在剛剛這一刻,看著張五金因洗頭而解開的衣服,那裸露的胸部,還有那呆看她的眼神,她心中突然就跳了一下,情不自禁就紅了一下臉。

這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不敢再看張五金,扭過頭,裝做又去看床頭的雕花,嘴中嗔道:“你把頭發先抹幹吧,小心感冒了。”

“哦。”張五金應了一聲,卻有些發悶。

秋雨那一下臉紅,沒能瞞過他的眼晴,這讓他心情非常糟糕,很明顯,秋雨春心已經徹底萌發了,而且感應到了他的春氣,這也是龍鳳床的一個要命之處,春線首先感應到的,就是雕出春線的人的春氣,然後就引著這股春氣,與另一股陰性的春氣相互吸引。

為什麼女主人在龍鳳床上坐一下,會給木匠勾引,而不是去找自家男人,奧妙就在這裏。

但張五金心中發苦的是,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引誘秋雨。

他會把秋雨做為幻想對象,可真正能誘惑秋雨上床,他卻不願意。

這似乎不合邏輯,但事實就是這樣,人心就是這麼矛盾的。

就如母親打孩子,惱起來真恨不得一頓就抽死了,但如果別人打她兒子一巴掌,她就要拚命了。

又如網民,天天罵,這個國家怎麼爛,素質怎麼差,徹底改天換地才好,但真要有敵人入侵,操起槍光著膀子上的,還是這些人。

矛盾的人,才是真實的人,看一個人,不能剖開他心用放大鏡去看他想什麼,而是可以瞪著老花眼看他做些什麼。

“她老公到底去哪裏了,讓她老公過來,把床改一下,改成龍鳳床。”這是他心中冒出的惟一一個念頭。

本來不好問,這時不能不問了,剛要開口,秋雨的手機響了,她接通電話,馬上就站了起來,略有些激動的應了兩聲,轉頭就對張五金道:“岩衛紅讓人打電話來,讓我去結款,不過要去他家裏。”

“崩了。”張五金心中冷笑,這在意料之中,不過嘴上不必說出來,道:“去他家也行啊,我陪你去。”

“好。”一個人跑去岩衛紅家,秋雨確實不敢,還是那句話,萬一岩衛紅把她強暴了,她報警都說不清楚——送上門給人家強暴,誰要你去的?但有張五金陪著去,她就不怕了。

打了個的,上了車,秋雨扭頭看著張五金,張五金莫名其妙,在臉上摸了一把:“怎麼了秋老師,我臉上有花,還是有麻子,又或者,麻子開花了。”

其實他已經看出來秋雨眼中的意思,所以開玩笑,果然秋雨就笑:“油嘴,我問你,岩衛紅突然結款,是不是你的原因?”

昨天她沒問出來,猜測張五金吹牛的成份居多,但今天岩衛紅突然打電話來,而且一口答應結款,難道黃鼠狼突然大發善心了?不可能啊,那惟一的可能就是,張五金在這中間起了作用。

兩個人坐得比較近,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氣,輕啟的紅唇,微微帶著一點濕潤,話音輕吐,給人的感覺,就如早間池邊的新荷,讓人心曠神怡。

張五金把心中的一點綺念飛快的驅散,故作神秘道:“秋老師,你看過西遊記沒有?”

“書還是電視?”秋雨不知他為什麼突然說到西遊記,道:“我都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