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記開頭,有個涇河龍王,自高自大,最後犯了天條,要給天庭處斬,而執行斬刑的,是唐太宗的大臣魏征,涇河老龍怕死,托夢去求唐太宗,唐太宗答應了他,以下棋為名,拖住了魏征,不讓他離開,而一旦錯了時間,老龍一條命就得救了。”

說到這裏,張五金停了下來,笑呤呤的看著秋雨:“秋老師,你說書和電視都看過的,我也考你一回,魏征最後是用什麼辦法斬的老龍。”

西遊記,對於中國人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無論是書還是電視,秋雨確實全都看過,但一些具體情節,卻有些記不起來,她微微側著頭凝思的神情,如一幅幽古的仕女畫,讓人心中安詳寧靜。

“啊,我想起來了。”秋雨猛地撫掌:“是做夢,魏征是在夢裏斬了涇河龍王。”說著疑惑的看著張五金:“不對啊張五金,別岔開話題,我是問你,岩衛紅突然答應付款,是不是你在中間起了作用呢。”

“我這就是答案啊。”張五金笑:“我跟魏征一樣,昨夜在夢裏,抓著岩衛紅,把他狠揍了一頓,警告了他,再不老老實實付款,讓我秋老師為難,那就是犯了天條,殺豬台上,難免一刀。”

然後他做出苦惱的樣子,手摸著下巴道:“奇怪啊,我怎麼會跟魏征一模一樣呢,莫非我前世就是大唐名相魏征,難怪我總覺得我好大方的,昨夜蚊子在我身上咬了好幾口我都不生氣,原來是宰相肚裏可撐船啊。”

他有時候喜歡胡扯,跟文妹子相親,文妹子讀過衛校的,而他隻是個小木匠,其實不太看得上他,但第一麵,他長得俊,然後聊了一會兒,他胡七八糟的亂扯,還蠻有趣的,所以第二天文妹子也答應繼續跟他約會,而到三天,給他逗得開心了,就給他占了便宜,親了嘴。

這也是文妹子跑了他特別生氣的原因,在他心裏,文妹子已經算是他的女人了,怎麼還可以去跑別人呢。

張五金本來不太敢跟秋雨開玩笑,但不知如何,突然間就本性流露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張嘴,叭啦叭啦就出來了,後來他才總結到,可能還是龍鳳床的原因,龍鳳床不僅僅隻是激發女子的春心,同樣也能激發男人的春心,或者說,荷爾蒙發作吧,而所有雄性動物荷爾蒙一旦發作,自然就愛表現一些。

秋雨果然就給他逗笑了,作勢要捶他:“你就胡扯吧,你是魏征,我還是武則天呢。”

她舉著小拳頭嬌嗔的樣子,有一種小女人的可愛,偏生她胸部很豐滿,這天穿的又是一件略有些緊的長袖襯衫,一揚手,就特別吸引人的眼球,張五金眼光不由自主的就瞟了過去。

秋雨也留意到了他下瞟的眼光,忙把手放了下來,胸部也下意識的收了一下。

女人嘛,尤其熱天裏,極易走光的,本來也不當回事,在她眼裏,張五金就隻是她的學生,雖然長大了,也隻是一種略帶親切的感覺,完全沒有其它念頭的。

但這會兒卻生出一種異樣的情緒,這種情緒,來得特別突兀,她甚至都無法仔細分辨,隻是臉頰不自禁的紅了一下。

目光再次對視,又同時閃開,秋雨轉頭望向窗外,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一下就有些古怪了起來。

還好,車子很快到了地頭。

岩衛紅住的,是一幢自建的別墅,帶著一個很大的花園,外麵圍著鐵柵欄,看著花園後麵那幢乳白色的房子,張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白宮。

門口有保安,還專有人引路,張五金又是頭一次見,其實岩衛紅還沒富到電視裏那種印度富豪傭仆如雲的程度,甚至可以說,在中國真正的富豪裏,他還排不上號。

他這號身家,北上廣江淅一帶,多著中呢,但問題在於,這是在陽州,一個近些年才借省城擴展高速發展起來的城市,兩三千塊,在這邊已經是不錯的收入了,這樣的收入水平,自然而然的,就把岩衛紅的財富放大了,把他變成了一個高不可攀的龐然大物。

就好比在美國刷盤子的,積攢得幾年,回到內地,那也是一百萬富翁,也能開奧迪抱美女。

引路的傭人推開門,秋雨跟張五金走進去,巨大的客廳裏,坐著一個老太太,旁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象是保鏢,但沒見岩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