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千動雖然是隱了形的,但飛行有風聲,幾乎是他越過山脊一現身的同時,兩道靈力就掃了上來。

那道士和老女人同時都發現了他。

老女人功力一般,築基二重,紅袍道士功力卻不弱,金丹六重。

“這牛鼻子是個高手啊,怎麼玩上了綁架。”

肖千動先現出身形,他不想輕易讓人知道他會隱身術。

不過他落下地來,仍然引起了那道士和老女人的驚訝。

因為他功力隻有凝氣四重啊,可居然能飛,而且好象不是禦器飛行,這當然讓人驚訝了。

“你就是盜顏?”這時紅袍道士和那老女人都站了起來,看著肖千動,紅袍道士冷哼一聲:“果然是有點邪氣,不過撞見老道,算你倒黴。”

“盜顏?”

肖千動還愣了一下,但隨即醒悟了。

他讓承影給衛瑤臉上噴了人臉凝成的靈氣,等於是給衛瑤加了一張臉,一般人看不出來,隻覺得漂亮些,但紅袍道士這種高手,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怪異來。

能加臉,當然也能盜臉,甚至可以直接說,肖千動噴在衛瑤臉上的臉,就是盜來的。

如果不是盜來的,肖千動哪來的臉?

“糟糕。”

肖千動暗叫糟糕,不過他從小到大,從來不是個什麼思慮深遠的人,犯二才是他的常態。

這會兒也沒太當回事,哼了一聲:“衛瑤呢?”

啟動光眼,透過屋牆看進去,衛瑤果然在屋裏,躺在裏間的床上。

磚牆較薄,雖然連透三堵牆,肖千動還是看得清楚。

看清衛瑤沒受傷害,肖千動心中怒火稍抑,當然,也是因為他明白了,衛瑤給綁架,還是他做事不穩妥弄出來的,怪不得別人。

可惜,他想息事寧人好好說,那紅袍道士卻冷哼一聲:“妖孽,還敢窺我屋中虛實,納命來吧。”

身子往前一縱,一劍就剌了過來。

他功力已到金丹六重,雖然不象莊清鳳九龍道人那些元嬰級高手一樣,勁氣可以虛化實,遠達二三十米,但同樣可以幻出虛影,遠到十米開外。

肖千動本來想解釋,後來一想,這事兒沒法解釋,要解釋,就要把承影說出來。

而收了承影這一段時間以來,承影極為乖巧,和張一燈釣海童子幾個也相處得非常好,在肖千動心裏,幾乎就有一種一家人的感覺了。

肖千動這人,有時候牛二,但骨子裏是有些婆媽的,重感情,這是張一燈最不喜歡的一點,但反過來,也是張一燈最看重的一點。

要解釋衛瑤臉上的事,就要供出承影,而承影盜臉千年,是修真界公認的妖孽,紅袍道士絕不會聽肖千動幾句好話就放過承影的,必定要將承影處死。

這一點,是肖千動無論如何不會接受的。

所以眼見紅袍道士一劍剌來,肖千動張開的嘴又合上了,哈哈一笑:“來得好。”

身弓拳起,藍光從拳麵溢出,藍光中,一台挖掘機,猛然轟出,迎上紅袍道士劍勁。

紅袍道士是金丹六重,肖千動挖掘機的機械能,也相當於金丹六重的靈勁,兩下交轟,劍勁挖掘機同時散去,恰是旗鼓相當。

但紅袍道士眼中卻顯過一縷驚訝之色,叫道:“好妖孽,果然藏得深。”

他這話,肖千動能明白。

因為肖千動看上去,隻有凝氣四重的功力,而他打出的挖掘機又是機械能,根本沒有靈力的,所以在紅袍道士的感應中,始終就是凝氣四重的微弱可笑的功力。

可凝氣四重的功力,卻能抵消紅袍道士金丹六重的劍勁,這世上哪有這個道理,隻能說明一點,肖千動藏得深,暗藏著金丹六重的功力,卻讓人感應不出來。

這個事,肖千動仍然解釋不得,也沒必要解釋。

“妖孽,看劍。”

紅袍道士縱身而起,長劍射出百十道勁氣,如一座劍山般,從半空向肖千動壓將下來。

他是金丹六重的功力,即便不禦器,也是可以空中懸停的,這麼淩空飛剌,劍勁從上往下壓,陡增氣勢。

“來得好。”肖千動大笑一聲,他好久沒用機械能打架了,剛才轟了一拳,居然覺得非常的爽。

這時也不加功,不用地鐵,因為地鐵的機械能,相當於金丹九重,一拳轟飛紅袍道士,那就不好玩了。

一拳打出,巨大的挖掘機昂然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