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宋暖的葬禮,整個A市的豪門貴族還有宋家各種親戚全都來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薄冷擎派人按著景嫿,強行讓她跪在宋暖的墓碑前。

“我不跪!”暴雨中,景嫿渾身被淋濕,雨水順著長發滴答落下來沒入她雙眼中,刺的她睜不開眼,“我沒有殺人,為什麼要給她下跪?!”

“砰——”

按住她胳膊的保鏢從身後踹了她一腳。

景嫿吃痛,被踹的雙腿發軟,狼狽的跪倒在地,濺落的雨水混合著泥土弄的她滿身汙漬。

“少在這裏裝無辜,我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宋暖道歉!”男人一字一句的命令。

在場的人或是痛恨或是憐憫或是嘲弄的看著她。

曾經高高在上的帝都第一名媛,上流圈子裏宛若高嶺之花的景家大小姐,此刻卻卑微狼狽的趴在地上,毫無半分尊嚴。

景嫿攥緊了掌心,咬牙嘶喊著:“我沒有做過的事,不會道歉!”

話落,男人抬腳,狠狠的踹在她胸口。

景嫿被踹出去擦著地麵好幾米,她死死的捂著小腹,咳出一抹血來。

五髒六腑撕心裂肺的疼著,剛做好手術沒多久的心髒更是牽連著神經,疼的要命,她一邊咳一邊嘶喊著:“既然你覺得我害死她,那你殺了我好了!

你把這顆心挖出來啊!”

“殺了你?”男人笑的殘忍,聲音冷的如同冰窖:“我說過會讓你生不如死,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還要做什麼……”景嫿唇片都是顫抖的,她驚恐不安的看著她。

離婚,景家破產,她父母下落不明。

難道還不夠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

男人話落,有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察迅速趕來,當著幾千人的麵迅速把她從地上提起來。

當手腕被鎖上冰冷的手銬,景嫿這才反應過來,她茫然而怔忪的看著他,失血的唇瓣喃喃著:“你要送我去監獄?”

“不然呢,殺人凶手還想逍遙法外?”

“不可以……”景嫿失聲嘶喊著,她茫然的眸子有了幾分焦距,開始劇烈掙紮著:“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還懷著孩子,坐了牢,孩子怎麼辦……

“你不是讓我給她下跪讓我道歉麼,”景嫿臉色慘白如紙,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同時跪在地上的還有她支零破碎的尊嚴。

“我道歉,我下跪,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她嗚咽著,近乎懇求的望著他,眼淚奪眶而出,“求求你,求你放過我……”

她跪在地上一下下的磕著頭。

很快,血色染紅了她光潔的額頭。

這一幕,讓周圍不少人為之動容。

可薄冷擎卻笑得殘忍:“真沒想到,曾經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景家千金也會低下她高貴的頭顱跪在地上求饒。

可真是個軟骨頭!”

“你殺了我最愛的人,憑什麼以為我會放過你?”

這句話,如破空的箭羽,倏的刺穿了景嫿的心髒。

瞬間,鮮血汩汩流出。

她痛到無法呼吸。

身旁的警察一左一右掰著她的肩膀,把她往警車上拖——

景嫿突然笑了,她笑的眼眶含淚,笑的氣喘籲籲:“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愛上你……”

十年付出,她以為她會捂熱他的心。

可她錯的離譜,這場婚姻,不過是一場側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夢醒了,卻要以這樣殘忍的方式。

景嫿被送上警車,在暴雨中絕塵而去。

冰冷的雨水砸落在傘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薄冷擎本以為親手把這女人打入地獄,幫宋暖報了仇,他會高興。

可當他看到景嫿眼底死灰般的絕望時,為什麼,他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似的,這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