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夫人警惕地看著鳳傾手中那尖尖的針頭,如臨大敵地把她和薑尚擋開了!
她活了一輩子, 見過各式各樣的大夫,可這些奇怪的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怎敢隨便讓鳳傾給薑尚用?
“祖母,娘,不如我們還是等太醫過來吧?我聽說夜王妃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她怎麼可能會治病!”
薑末緊緊地抓住了秋氏的手,眼睛裏滿是淚水。
將軍府隻有她一個女孩兒,薑尚疼她如珠似玉,她心中自然也是想救祖父的,可對於鳳傾這種什麼都不會的廢物,她內心擔憂極了。
“外祖母,這些都是一個絕世神醫傳授給我的,是用來救命的,您放心就是!”
鳳傾蹙眉看著薑老夫人,眼神堅定而自信。
“呼……呼……”
床榻上,薑尚的呼吸越發困難,臉也憋成了青紫色,幹枯的皮膚下青筋鄙陋,看起來猙獰又可憐, 他大大地張著嘴盡力呼吸,可縱然如此,也是出的多進的少了。
“老身姑且信你一次!”
薑老夫人讓出路來,悲痛地看著鳳傾道:“這麼多年以來,你外祖父從未忘了你,但凡你還有點良心,就不要拿他的命開玩笑!”
鳳傾鬆了口氣,聲音雖輕卻有安撫人心的作用:“請您放心。”
鳳傾吩咐下人給薑尚翻了個身,然後脫掉了外衣。
枯瘦的胸膛露了出來,猙獰的傷疤,突出的肋骨,以及高高隆起的、充滿了積液的胸膛。
鳳傾臉色凝重地按了按隆起的位置,心中有了計較。
“傾兒,你可需要幫忙?”
景夜寒深沉的眼神看著鳳傾,低聲問道。
“那就勞煩王爺了。”鳳傾感動地看了他一眼。
薑老夫人和秋氏都是女人,又嚇成了這樣,根本幫不了她什麼,而那些下人也不知道是否靠得住,她需要一個手穩的人,來打下手。
而且景夜寒既然參與了其中,她也就不怕中途有誰再敢胡鬧了。
鳳傾先給薑尚做了局部麻醉,素手推著細長的針頭刺入了皮膚,透明的液體隨著她的用力,逐漸流入了薑尚的體內。
而一邊的薑老夫人眼神慌張不忍,秋氏礙於男女之嫌,扭過了頭沒敢看。
景夜寒蹙眉看著這一幕,眸中情緒翻湧。
這些奇怪的針和液體,真的是用來治病救人的?
鳳傾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冷靜地要求道:“王爺,勞煩你幫我扶著外祖父。”
景夜寒上前,按照鳳傾的要求穩穩地扶住了薑尚。
鳳傾拿起長長的穿刺針刺了進去,場麵格外駭人,可她那修長好看的手,卻格外地穩,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有的隻是冷靜和鎮定。
素手抬落,殘酷優雅,精準無比,震撼人心。
“鳳傾,如果你害死了祖父,我一定殺了你!”
薑末大哭著叫了一聲,扭頭跑到了屋子外。
她雖然刁蠻,可年紀小,膽子也小,見不得這樣的場麵。
方才那鋒利無比的針刺進去的時候,她隻感覺,自己的眼睛也跟著一陣刺痛。
鳳傾沒有理會旁人,開始給那些積液做引流。
淡淡的青色液體順著輸液管流了出來,看的眾人一陣震驚。
薑老夫人震撼又害怕,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