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難弄的純正黑狗血,還有另一個選擇那就是公雞血。
我關了店,開著我平日送紙活的破貨車,跑了趟農貿市場,買了隻公雞,讓老板給我放了罐血。回來之後在門框上點幾滴用來驅邪。
“保佑,保佑,我程燦向來不做虧心事,無非就是定價定的高了點,無利不起早,無奸不商嘛。各路大仙兒,體諒體諒,我有什麼衝撞了你們的地方,多包涵,多包涵!”
這一通折騰之後,已經是夜裏八點來鍾了。
之前為了能多掙點錢給父親看病,我基本上是全年無休的。
但今天晚上,我打算歇業一晚。往常看著我這店裏的紙活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經曆了那老爺子的事情之後,哪怕是他既沒傷我也沒害我,但怎麼看那些個明明是我親手紮出來的紙活而,心裏邊兒都有一種抑製不住的發毛的感覺。
而今夜的不安寧程度,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
我剛躺在床上,努力嚐試著尋找入睡的感覺。
隱隱。
“丫,丫頭……”
心頭一咯噔,什麼聲音?是在叫我嗎?
“丫頭,是,是我……”
下一刻,恐懼如藤蔓一般在心中瘋狂滋長。
“誰!?”我從床上彈起,順手抄起了我常備床頭的防狼噴霧。
我悄悄掀開窗簾的一角,一張灰敗濕漉的臉赫然出現。
是溺水死亡的那個老爺子!
比起昨夜見他那憨厚樸實的模樣,剛那一瞬,我瞧他的眼神危險的厲害,就像蛇,在噝噝吐著信子。
他又來找我做什麼!?
一不做二不休,去搭他的腔,那我就是智障加不要命。
將自己整個人都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裏麵——睡!
正值在被子裏的我四肢都抖顫到爆炸之際,一聲令人牙酸的開門聲響起,我就像驚弓之鳥,嚇得渾身發毛,下意識的把頭探出被子,機械的轉過頭。
那老頭已而安靜的矗立在了我床前,雙眼發黑,渾身發青,腳底不穩就像塊老臘肉似的搖搖晃晃。
“啊——”
“我,我一雙兒女都不孝順。扔我一個人在家,我老伴兒死了好多年了,我看丫頭你不錯,我要你當我老伴兒。”
老頭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癲狂,眼中盛滿了憤怒與不甘。
當你個大頭鬼!
我正欲起身準備跑的時候,我竟然動不了了!四肢像是被用什麼粘在了床板上,掙一下都奇痛無比,隻剩頭能控製了。
真是說嘴打嘴!前腳我還說這死老頭既沒傷我也沒害我,全是扯淡!
老頭見狀,嘴角翹起猥瑣的笑來,嘴巴咧的老大。掀開我被子的一角,伸手開始解我睡衣上的紐扣。
“呸!”我唾他一臉。
老頭奸詐一笑,抹了把臉,而後悉數將五根手指舔了個幹幹淨淨。
真特麼惡心!
解完上衣,這老頭開始準備向我的褲子下手。
隻在我恨不得求老天此時此刻賜我一死之際。
屋內傳入一股極強的陰風四起,窗外的樹葉也被吹得沙沙作響。
就連這老頭手下的動作也強顫了一瞬,他的臉上露出幾分恐懼之色。
隨即,一抹黑影閃入,在我還沒來得及看清的情況下。
那老頭的一雙眼珠似兩顆彈珠似的,“啪嗒”一聲從眼眶裏應聲落地。兩行血淚順著老頭的眼眶流出,好不滲人的厲害!
“這次讓你死全乎。”一道堪比天籟之音的好聽音調驟然從空中飄出。
那聲音雖動聽,但其中的陰冷和毒辣也不免讓我打了個寒顫。
我這房子裏除了這個老頭鬼之外,還有別人?並且是人是鬼還不知道?
程燦你是被嚇得腦進水了嗎?好歹你對道術這行也算是懂點皮毛吧!
能隔空傳聲的必定是鬼,不會是人啊!
下一秒鍾,隻間那老頭鬼的雙腳慢慢的離開了的地麵,他的神色看起來異常的痛苦,五官盡然都扭曲到了一起。
他的雙手奮力的在自己的脖頸中撥弄著,登時,一道“哢嚓”聲音響徹在這寂靜的有點可怕的屋內。那是骨頭斷掉的聲音。
同時,老頭鬼原本強有力在不停掙紮的兩隻胳膊,似煮爛般的麵條,無力的垂了下來。
我雖被這場麵嚇得有點傻,但是我並不傻。
這老頭的模樣分明是被“人”掐住了咽喉,沒辦法呼吸,胸腔就好像是要爆炸一般鼓的奇大,被掐的舌頭不由自主的往外伸。
最後,隻見那老頭鬼脖子一歪,化為一縷黑色的煙霧便消失不見掉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魂飛魄散”?